么嗜睡?”
她捞起毛衣套在身上,很是不解。
她嘟囔:“我也不知道啊,老是觉得睡不够。”
晏竟宁悠悠道:“你说说你,春困秋乏,夏天嫌热,冬天嫌冷,一年到头就知道窝在家里睡觉。你就是睡出习惯来了。”
司:“……”
她瘪瘪嘴,没反驳。抬了抬手臂,指挥道:“帮我把大衣拿过来。”
晏竟宁瞅一眼挂在衣架上的那件咖啡色的毛呢大衣,当即皱了皱眉,“穿羽绒服,今天这么冷,山上的气温恐怕会更低。”
“好。”她听话地点点头,“那你帮我送柜子里翻件羽绒服出来。”
晏竟宁替她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
这是司出嫁之前的衣物。当初结婚突然,婚礼一办,人就留在横桑了。这些衣服都没来得及搬过去。如今正好可以应急。
套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司又顺道把围巾和毛线帽都给套上,全副武装。
长辈不宜给小辈扫墓。秦琬歌没去。司家那几个兄弟都有工作,自然也去不成。一道去的除了司和晏竟宁,还有袁叔。袁叔给两人开车。
雨天,天气昏沉无边,更添几分萧索。
司潆葬在郊区的墓园,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群山环绕,远离城市的喧嚣,环境倒也雅致。
车子停在山脚,有条小路蜿蜒曲折地通往山顶。
小路经政府修整过,灌了水泥,路两旁很干净,连杂草都看不见几棵。
陈叔撑了把黑伞,在前面带路,晏竟宁和司跟在后面。
郊区草木清han,萧索荒凉。
小路两旁皆是成排笔直高耸的松树。树梢之上松针碧绿,绿意盎然。地上则铺了厚厚的一层松针,枯红的色调,像是一条地毯。脚踩上去,松软无比,脆脆的发响。
“袁叔,葬礼那天,有人来送她吗?”司眉眼低垂,神色自若。
袁叔走在前面,听闻司的话,脚步一顿,扭头轻声说:“有,特别多,她的粉丝都挤满了。”
百晓生短暂而充满传奇的一生,几乎是整个油画界的神话。离开时也是轰轰烈烈的,有无数人来送她。
没有人知道她曾病入膏肓,对自己的姐姐做了一件又一件疯狂的事情,将姐姐逼得抑郁。也不会有人看见她癫狂疯魔的样子和那凶残丑陋的嘴脸。
随着她的自杀,她的离开,一切都化为泡影,归于寂静。百晓生依旧是百晓生,是神一样的存在。人们只会记住她的音容笑貌,记住她美好的样子,记住她是天才美女画家。
司曾经真切地恨过她,恨意甚至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