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少人才活下来的人。
她想蒙过乐清这样一个高深莫测、心思深似海洋难以窥探出一分的女人,恐怕还得再练练。
“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之后我们就在幽源河谷了,初九,我们的生活要重新开始了!”乐清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擦在她泛红的肩膀上,喃喃自语。
突而眼神一丝无奈与心疼,拂过她细嫩的脸颊苦笑道:“你别怪我,你的性命比娘的更重要,娘愿意以命护你。但人活着总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
高大的城墙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矮,城墙上站着的士兵也慢慢变得模糊,最开始能看到七个身影,慢慢变成五个,三个,最后与城墙融为一体,消失在视线中。
但她还是保持同样的姿势,目视着北安的痕迹一点点的消失,许久都没有回转身来。
“舍不得?”一个尖俏的声音响起。
乐清放下围帐,转过身来。见她一脸刁难,淡淡的说了句:“王妃说笑了。”
玉盈斜视她:“舍不得,那就别走了?”她容不下乐清,一直以来都容不下,但慕远要容她,她没办法。多年来忍气吞声终于等到了今天她的离开,她对此是欣喜的,但看到她仍然忍不住教训她。
面对玉盈的嘲讽,乐清轻笑道:“就怕连累了王爷。”
见她提到慕城,玉盈不自觉激动:“你还知道连累他?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这次是个意外,王妃误会了。”乐清解释道。
“误会?你是觉得我误会了你?”玉盈嗤笑一声,一脸怀疑地打量着她。她向来都容不下容乐清。
她抬头与她对视,不紧不慢地说道:“王爷没有误会就好了。”面对玉盈的嘲讽针对,她知道只要她谈起慕城,就可以完美地回击,因为慕城是她的软肋。
果真,见她扯上慕远,玉盈更是恼怒,但并未再开口,只是将气撒在了身旁的围帐,马车上青藏色的棉布围帐被她用力一扯,连续发出撕裂的声音,马车也摇摇坠坠。
见玉盈恼怒无常,孟初九悄悄地退到了角落。当玉盈和乐清在一起的时候,向来她都是绝对不说话的,因为怕玉盈的怒气波及到自己身上,免得自己像此时被她握在手心的围帐一样,被她百般蹂躏。
乐清也坐到了孟初九身旁,看着对面正在怒火中的玉盈淡淡地提议道:“王妃歇会吧。”
玉盈侧头冷眼看她:“容乐清,刚刚你是故意惹我生气?”
“王妃说笑了,我哪里敢惹你生气,昨天那一巴掌的难道还让我记不住?”乐清将孟初九抱在自己的腿上,淡淡地说了一句。
见她说起昨天扇她的一掌,想起昨天刚得知消息的失态和狼狈,玉盈略微尴尬,现在平静下来看着她掩在虚光下的脸庞想开口道歉但又说不出口,最后僵硬地说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玉盈始终是贵胄出身,拉下脸道歉和承认自己错误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言毕,她索性闭眼休息了起来。马车内陷入了深层的安静,所有人都闭眼休息了起来。
直到马突然一叫,马车剧烈地颠了一阵。所有人都醒了过来,乐清疑惑地看向玉盈,玉盈刚回正身子,拉开帘子问什么事时,马夫马上探头进来一脸惊恐地对着她们说:“前面有土匪!”
此时她们刚出北安城两个时辰,在掐在北安去前一座城池-余都的半路上,前后都是山峰,荒无人烟,人迹罕至。说这里有土匪半点都不值得怀疑,但当玉盈拉开帘子看到的确实一排整齐划一的队伍,身穿黑衣头带面具,手持利剑,全身上下只留有一双眼睛在外面,而那双眼睛正盯着她们,眼里含得是杀气!
不是土匪,是杀手!
玉盈猛地一惊,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个金褐色的口哨,小拇指般大小,但音量却出奇的尖锐,响起的声音让人不得不用手捂住耳朵,这尖锐刺耳的声音穿过马车,穿过空气,一直到那暗处隐藏着的护卫。
在声音降落的那一刻,马车前面突然也立起一排同样是黑衣和面罩,全身只留一双眼睛在外的人。
孟初九随母亲拉开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她很好奇到时候打起架来他们到底是怎么分的清谁是谁的?毕竟全身都盖住了只留有一双眼睛。
这真是个让人值得思索的问题,当她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帘子就被母亲猛地盖住。
在盖住帘子的那一刹那,她没有看到的是那群黑衣人亮出的武器,两柄半臂长的短剑,这是北安护卫特有的兵器。
“这些是什么人?”乐清抱紧孟初九问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