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普通的话落在宁柔的耳里却激起她心间的一阵又一阵的荡漾。
宁柔抬眸与他眼神对望,感觉自己的人影落在他的眼眶之中,突觉心跳加速,这般俊逸清冷温润如风的男子自己怕是不能忘吧。
孟初九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那一抹暧昧的气味,扬身一挡便挡住了宁柔的视线,她可不能眼看着她一步步往深渊下跳哦。
“多谢姑娘相助。”孟初九清亮的声音响起,似琴弦拉起那样动听。
宁柔突然被挡住时间,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看见眼前轻灵飘逸的女子,微微点头。
点头之际心头却不免染上了几分黯然。
有这样出色的女子待在他身边,他不会动心吗?
涧风起身越过宁柔的宽椅之时,淡漠的脸上还是出现一丝歉意,转身向旁边坐着的娇美姑娘轻声致歉道:“惊扰到小姐,今日实在是抱歉。”
温润又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划过宁柔的心里,她心里闪过一丝欣喜,猛地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这次她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在他灰色清亮的眼瞳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宁柔突地一瞬间想要脱口难出:“敢问公子是何方人士?”
但这句话光想想就花掉了她的勇气。
她一生活在礼教束缚之中。
她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追寻一份缥缈不确定的感情,没有勇气去问一个陌生男子任何信息。
这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她滴水的双眸忽地暗了下来,无力地微微点了点头,满腔话却一字未出口,她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涧风见她神情异样但也没有多想便挥地一下,下了马车。
听到涧风下车的声音,她心中一跳,猛地转身朝后望去,眼神似乎含着某种不舍还有期待。
她的神情被孟初九看得一清二楚。
孟初九心中不自叹息: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还拥有显赫的家世,标标准准上天的宠儿。怎么就这么容易动情呢?
想不通,想不通。
她伸手轻扶宁柔的后背,嘴角含笑轻声道:“小姐不必忧心,有缘之人自会相见。”
宁柔听闻此话,原本低下的脸颊“嘭“地一下红了,洁白细腻的耳尖也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还有羞怯,声音句句低柔似要酥进人的心头,摇头否认道:“我没有……”
孟初九浅笑不语,就这样还没有?我倒真心希望你没有,毕竟看上涧风这件事本身就不轻松。
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个与她同等身价的夫婿。
此时孟初九也转身跳下了马车,摇手向宁柔道别:愿后会无期,否则你将越陷越深。
倒是青岚走在最后将刚刚的一切瞧得明白,她眼神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宁柔,看她将手中的一块黑布握得极紧,眼神若有所思。
好像是自己给涧风制造了关怀她的机会。
若是她没有胁迫这个千金小姐,她也不会流眼泪,涧风也不会怜惜她关心她,不会给她递手帕,她就更不会动心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很缺爱吗?照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应该什么都不缺才对,可为什么涧风微微一个关心她的举止就足够让她动心。
青岚不解地跳了马车: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对长得好看的女子无理了,否则又祸害了一个年华正盛的少女。
天色渐晚,加上对桑阳城内不熟,所以他们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栈打算住一晚,明日出发去龙阳城。
出门一行所带盘缠不多,所以孟初九只能和青岚住一间房,涧风一个人住了一间。
此时他们正在一楼吃饭,客栈虽小但人却不少。吃饭之时一阵闹哄哄的,其中一个洪亮的声音最为显眼。
孟初九扫目望过去:一个小二模样的矮个子男人正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地穿梭在一张张桌子之间。
身体忙得不可开交,但嘴也未能停下来,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插着客人的话。
这时只听见他突然插了一句他们前面那张人的话,声音洪亮:“刚刚又涨了!现在是一千两了!”
原本在相互交谈坐在她们前桌的两人,见他突然冒出一句,便双双抬眼望他,神色惊讶地说道:“又涨了?一千两了?”
坐在邻座的孟初九此时听见他们的交谈,手中的竹筷不经意地停了下来,微微好奇:什么一千两?
看见二人震惊的神色,小二手脚麻利地将手上端着的一盆菜放在他们桌子中间。
神情甚至可惜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