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拳头道:“不说,老子就打到你说为止。”
申筑也来了兴致,将酒壶放在一边,迎了上去。
一阵拳脚切磋之后,二人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倪震道:“想不到你小子看着弱不经风的,身手倒还不错。老子许久没打的这么畅快了。”
申筑将搁在一旁的酒壶拿起,仰头灌了一大口。笑着没有答话。
倪震又不死心的挪了过来,用胳膊捣了捣申筑神秘兮兮的低声道:“五殿下称呼我什么来着?”
“水牛。”
风里传来的是申筑似笑非笑的揶揄回应。
倪震在心里骂了一句我日。想了又想抚掌大笑,这称呼倒也贴切。
又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揽住申筑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再怎么说也比你那个狐狸好听些。狐狸可最是狡猾善变的。不像水牛多老实可靠啊。”
心里又窃喜着想到,自己当真是诚实可靠如意小郎君是也!
申筑摇了摇头,正色道:“风也放完了。得回去整理线索了。你说陛下这回会有雷霆之动作吗?”
倪震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道:“圣意难以揣度,端看着开朝后陛下的旨意了。”
复又大笑道:“咱们做臣子的,只管做好分内之事。至于其他的,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申筑看着一本正经的倪震,眸子里有睿智的光芒一闪而过。
申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一个词:大智若愚。
元宵家宴,乃是宫中的大事。只是每年都是同样的花样,歌舞琴曲总逃不过这几样。司马楚看了这么些年。到底是失了兴致。
按着惯例,今儿是月中,按理司马楚是该宿在皇后处的。只是近日频频收到倪震的折子。心里压的都是此事。于是早早遣了李公公去传话,今夜单独宿在御书房。
袅袅的龙涎香婀娜着升到半空,然后消散。似是阳光下五彩的泡沫般。
司马楚单手支额,似睡非睡的坐在几案前。桌上摆着的是倪震呈上的调查结果。
随着调查的深入,真相却越来越让人心han。那些拿着俸禄,在朝堂上道貌岸然的朝臣。私下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般,欲壑难填。
朝廷开科举,选拔人才。选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国之蛀虫吗?司马楚揉着眉心,到底是权力使人堕落,还是这些人本性如此?
李公公端了一杯杏仁茶,放在司马楚边上。又取了薄荷脑油轻轻的抹在司马楚的太阳穴处,力道不轻不重的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