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角便跑了出去,心里的委屈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心里暗骂道,司马烈你就是个大混蛋。她明明都已经在装傻充愣的不想提起那个女人,那个即使是死也不消停的,隔在她与司马烈中间的那个女人。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要紧的,无所谓的。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司马烈怎么就能那么狠心,一遍又一遍的将结了痂的伤口狠狠的撕开。
昨天躺在他怀里的是她聂云央,自己能不知道他伏在自己耳畔时喊的是绾儿,而不是云央?
为何他要如此反复的提起,来戳自己的心?他可曾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是何等的残忍?
即使她心里清楚他是这天下最不可能专情的人,不久的将来在他的呓语里会有许许多多的绾儿。
聂云央伏在床头,嚎啕大哭,瘦削的肩剧烈的抖动着。
萧瑟进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司马烈道:“殿下不去看看娘娘吗?奴才刚才瞧见娘娘可是哭的肝肠寸断呢…”
司马烈的气正无处撒,见有个碰到枪口上的,于是冷声道:“关你屁事。”
萧瑟看着脸色铁青的司马烈自顾的收拾着桌上还未动的饭菜。
司马烈猛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喝道:“本宫有说不吃了吗?平日里做事怎么不见得你如此勤快。”
萧瑟倒也不怒,又将饭菜摆好,问道:“殿下,饭菜凉了,要不要热一热再吃?”
司马烈赌气似的回道:“不用,本宫就爱吃凉的。”
说完就大口的扒着饭菜。
萧瑟诧异的问道:“殿下,还能吃的下去?”
司马烈的饭瞬间喷了出去,僵着脖子道:“本宫怎么就吃不下去了。”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第三百四十三章、送你一场造化
山东的冬天比京城里要冷的多,屋里燃了足足的火炉,一片温暖。
雾气升腾的热水里,温着梨花酿。司马炎看着水汽袅袅升起,楞楞的发呆。
失了斗志的人,失了希望的人,除了每日的醉生梦死,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司马炎随手捡了颗花生米丢在嘴里,有美人将酒含在嘴里,轻轻的用樱桃小口将温热的酒渡进他的口里。
这样美人在卧,美酒在侧的日子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生活,为何他的眼里却只有不甘?
只是如今事已成定局,纵然他心有抱负那又能如何?那个位子今生他是没有指望了。
“滚…滚…都给我滚…”
司马炎突然大吼着赶走了围在身边的美人,胸膛剧烈的浮动着,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直呛得眼角有泪涌现。
“王爷,外头有人求见,说是您的旧相识。”清瑶在门外低声请示道。
从前的司马炎是那样的张狂,虽也喜怒无常,但从不会像现在这般每日醉生梦死,活的如同行尸走ròu般。
“不见…不见…本王谁都不见…”
司马炎冲着门外怒吼着。
“他说他叫林绝…”清瑶又按照来人的说话报了姓名。
果然,里头没再传来怒吼声,一阵脚步声响起后,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
迎面吹来一股浸入骨髓的han风,司马炎的醉意也醒了几分,又确定了一遍道:“他说他叫林绝?”
清瑶恭敬的回了是,又问道:“那王爷是见还是不见?”
司马炎考虑良久,终究朝着清瑶点了点头。
这个林绝从前乃是司马杰的谋士,自己与前太子分庭抗礼时由好几次都吃了此人的暗亏。前太子势力瓦解后,此人便如同深秋的雾一般,在太阳的照射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全无半丝痕迹。犹记得当时司马睿还花了大力气寻找此人,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只是如今自己只是个得了封地的闲散王爷,林绝来找他做什么?
投靠他?看他的笑话?
林绝只身一人,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袭墨色长袍在这白色里分外的显眼,也衬托着他的身形格外的清瘦。
林绝如同傲然的青松般立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王爷,请您进去…”清瑶侧身引着林绝入内。
“多谢姑娘。”林绝的声音清冷而疏离。
清瑶略微点了点头,将林绝引到书房的门口。
“王爷在里头等着,您自行进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