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联系你了。”
贾永春弯腰从黑木箱子里面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银锭子来,放在牙齿上轻咬了下,正眯着眼睛看银锭子上印着的牙印儿,陡然间听见她的话,不禁心里一惊:“这话是怎么说的?刚刚你不还说,日后有的是用的着我的地方吗?怎么忽然间就不打算跟我联系了呢?”
红衣冷眼瞥了他一眼,盯着地面一点一动不动:“这次事情你太大意了,虽然将罪名栽赃给了那个葵国小子,但是同时,你已经暴露在了那个姓戎的眼皮子底下了。你别看戎修那人年岁不大,但是十几岁就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哪里会是那么简单的?依我看,戎修即使表面上信了你的话,背地里也会将信将疑,时时戒备你。所以这也是我一直让你挖地道、从地道出入的原因。”
贾永春不在意的晃了晃头:“我已经暴露了?不可能,我若是暴露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他们都没抓我?”
红衣像看傻子一眼瞥了他一眼:“没有证据,他怎么抓你?依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在从你身上下手,寻找有没有什么破绽。这些天,你没发现你的宅子附近出没了很多陌生人吗?不光有路人,还有周边茶水铺子、酒肆、成衣店的,都莫名多出了不少面生的伙计。这些,你不觉得很蹊跷吗?依我看,应该是那姓戎的正盯着你呢!所以,短期内,我不会再联系你了。等风声过了,再说!”
她瞥了贾永春一眼:“我不联系你的这段时间,你好自为之。若是你惹出什么事端,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到时候,可别指望着主上救你!你就在大清门自生自灭吧!”
贾永春听了,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拍了拍胸脯以表心意:“你放心吧,我一定安分守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儿,我也不敢胡来!”
窗外蹲着的颜小茴扭头跟戎修对视了一眼,一脸凝色。
从这位叫红衣的女子和贾永春的对话中,他们已经掌握了事情的大部分方向,如今该怎么办?
戎修眯了眯眼,食指放在颜小茴唇上比了个“嘘”,示意她稍安勿躁。
颜小茴活动了下因为蹲的太久而变得酥麻的双腿,眯起眼睛重新向里面看去。
只见红衣女子思忖了下,对贾永春说道:“你出来已经太久,天色晚了,快点回去。注意,从暗道走,不要被那姓戎的抓到尾巴!”
贾永春瞥了眼红衣:“那你们呢?”
红衣轻笑一声:“自然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说着,她面色陡然一变:“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你应该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你不应该知道的,不要好奇!”
贾永春讪讪的躬了躬身子:“是,你教训的极是!”
红衣瞥了眼门口,轻哼一声:“还不快滚回你的老窝去!”
贾永春弯腰从木箱子里摸了几个银锭子揣在怀里,把剩下的盖好盖子,依旧藏在麻袋堆里面,这才蹑手蹑脚的打开后门溜了出去!
屋里陡然间只剩下红衣和那名黑衣男子,颜小茴紧张的咬了咬唇,怎么办?得跟上去看看他们的老巢在哪儿,究竟怎么跟那所谓的“主上”联系的才行!可是,这么贸贸然,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黑衣人虽然从头至尾只挥了一次剑,却也可以看出功夫不弱。这女子虽然一直没有出手,却可以从她的动作看出她的脚步轻盈无比,看起来也不像只是只“花瓶”那么简单。
她正在心里暗忖,忽然,黑衣人飞身踩在墙角的堆着的麻袋上,整个人轻轻一跃跳上了房梁,接着将腰上的长剑解下,伸向下方,待红衣抓住剑身,黑衣人一用力,居然将红衣整个人提了起来,与他并肩站在房梁上。
颜小茴虽然预想到这个人不简单,但是此刻看见这一番动作,也是吃惊不小。
一个人究竟有多么大的力气,才能将地上的一个大活人生生的提溜了起来?
思忖间,黑衣男子已经麻溜无比的将头上的瓦片一张张揭了下来,双手扒住房顶爬到了瓦片上,接着,又将侯在一旁的红衣借了上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仿佛做了无数次一样熟练。
看在颜小茴眼里,却暗暗心惊。
不多时,两人在房顶上飞驰开来,脚尖轻快的踏在一幢幢房屋接连的瓦片上,发出稀碎的碰撞声。
颜小茴和戎修蹲在窗口,眼见房顶上的二人越走越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决定追上去看看!
他们像是一对儿巷口里的野猫一般,身形如影子一般掩藏在巷子的阴影中,顺着窄小的青石板路一路追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