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不代表她就愿意,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少说两句。”
叶晨也无意争辩,身子可怜巴巴地往车门上一靠。
这回是真睡着了。
陈安宁被叶晨靠了那么一下之后,就没有再睡着。
闭着的眼睛,偶尔睁开,看一看窗外的流景,黑乎乎的一片天,总算晃到天明。
她一抬头,看到后视镜里面叶迦言的眼睛,多停留了几秒钟,等他察觉到,她又迅速把眼睛阖上了。
夜晚越是安静,就越能听见像潮水一样滚滚不息的回忆,朝着心口涌来。
回到B市,已经凌晨五点。
叶迦言先把陈安宁送回去。
他开了车门,弯腰把她抱起来。像一只身体柔软的小鱼儿,依偎在自己怀里。
巷子口有鸡叫声,温柔的晨风穿堂而过。
早起的神仙在东方的天际揉碎几片云,遮掩着害羞的红日,缓缓爬升。她那么可爱,急着去做大地的新娘。
爸爸太粗心,晚上睡觉大门也没锁。
叶迦言斜着身子一靠,就把门撞开了。
把陈安宁塞进被窝里,拉着她的手。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刻有一点暧昧,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胆量。
想要侵犯,但是又舍不得。
不过在他锁上房门的时候,就已经选择忘掉什么舍不得之说。
叶迦言俯身,双臂支在她的枕头上,低头夺去一个吻。
陈安宁惊醒,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迦言……”
“嗯。”
叶迦言把她的手捏住,继续吻,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停下。
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他只能通过这么吝啬的方式,来宣泄满腔的情绪。
手伸进毛衣里面,耐心地解开层层叠叠的束缚。
因为每一道细细的抚摸,她皮下受惊,会下意识地缩起身子,下意识地去推他的手。
陈安宁口中轻哼,以表抵触。
叶迦言稍稍抬头,看她:“怎么了?”
身下的小姑娘,小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却渐渐地有了哭腔。
叶迦言指腹擦过她的两颊,轻轻柔柔。
天性敏感的女孩子,一定都是水做的。
陈安宁把他的脖子圈住,天花板的吊灯在泪眼里已经婆娑飞转。
她两只眼角的眼泪,斜到鬓发里,淙淙涓涓,宛如两条溪流。
“其实我那个时候,特别害怕。”
☆、小公园
叶迦言伏在陈安宁的身上, 把她抱着,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手掌,抚在她突兀的蝴蝶骨上,内衣的肩带在指尖跳动。
吻掉她的眼泪,小姑娘一副委屈模样。
叶迦言笑着哄她:“别哭,给你糖吃。”
陈安宁说:“不吃糖。”
“那你吃我吗, 我比糖还甜。”
“你哪儿甜?”
“我哪儿都甜。”
陈安宁把枕头一拉, 盖着脸, 身子咕噜咕噜转到那边去。
“你赶紧回去吧, 我要睡觉了。”
叶迦言拉了一下她的手腕:“我有空就来找你。”
她没动。
他起身离开。
等门口没了动静,陈安宁才暗暗地跟出去,看着叶迦言离开。
她从平城回来的这一路, 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在巷子里缓慢地移动着, 想着究竟丢了什么。
公鸡一打鸣, 陈安宁猛然惊住。
她居然把江杨给忘了。
陈安宁把手里掏出来, 发现江杨也没和她联系, 打开微信朋友圈,发现他又高高兴兴地PO了两张风景照。
都是沿途的油菜花。
发表的时间是昨天傍晚。
看来自从江杨和他们告别之后,已经暗自离开。
她给他发了条微信:“到家了?”
江杨立马回了条:“昨儿晚上就到了。”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都一样。”
陈安宁没理解他说的都一样是什么意思。
她问:“你起得这么早。”
“被消息震醒了。”
这么一说, 陈安宁更愧疚了。
她说:“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