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使坏。”
烟笼han水,陈安宁湿漉漉的头发在额前结成冰棱。
她歪着脑袋,送过去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吻,印在他的眉心。
然后就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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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宁受han,叶迦言半小时给她煮一碗姜汤,她喝一口就吐满地,他手忙脚乱。
电视机里重播黄金档台湾言情剧,陈安宁看不进去零星半点,窝进沙发中央,腿上挂着欲落的牡丹花毯,她牵一角。扯上身。
耳边尽是眉目多情的小生讲温软的台湾腔,男女之间城池尚未坚固,情话连篇,喂养嗷嗷待哺的爱情。
陈安宁双手捧着碗,问叶迦言:“金边红毯,你真有情调?”
他说:“爸妈结婚时留下来的,多少年了都。”
她蜷缩起双腿,把碗放下了,颔首看他。
“你父母结婚用牡丹,我父母用迎春花,果然人分三六九等,处处都能见得。”
叶迦言问:“三六九等,怎么分?高开低走的三等,还有没有资格划进六等九等?”
陈安宁掐指一算:“十二等。”
“那我就是十二等。”
陈安宁起身去揪他的耳朵:“你胡说。”她双手一拍,合十,晃了两下,“叶迦言,高开高走!听见没?”
叶迦言笑:“听见了。”
看她气呼呼地喝药,叶迦言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陈安宁,你今天牙尖嘴利的,欠收拾啊。”
陈安宁淡淡地说了句:“你今天也蛮萎的。”
叶迦言眼色一沉,突然俯身捏着她的手腕,把陈安宁困在沙发上,“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陈安宁:我也是有男友力的。
叶迦言:沉默是金。
祝清燃:要加戏。(不给!
☆、大年三十
陈安宁两腿乱蹬, 毫不留情地踹他,“不行不行,我来那个了。”
叶迦言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手从她的手腕处轻轻往上滑,扣住陈安宁的手指。
“你不是还有手吗?”他靠近一点,压住头顶一片光亮, “还有嘴呢。”
陈安宁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我不要, 感冒了。”
叶迦言笑着低头, 轻轻地啄了一下她ròu嘟嘟的嘴唇。
“饿了吗?”
陈安宁摇摇头。
尽管如此,叶迦言还是给陈安宁煮了点小米粥,她小口小口地喝着, 淡淡的大米香钻进鼻腔里面,胃里暖烘烘的, 舒服很多。
他放了部电影来看, 四个小时时长的《美国往事》, 讲黑手党的人生传奇。
这部电影陈安宁看过, 因为以前祝清燃透露过,这是叶迦言最喜欢的电影,但是她却没有告诉他。
其实她早就遇见过, 美国的那座布鲁克林大桥,桥下的少年们,还有少年心爱的姑娘黛博拉。这些情怀都一成不变。
夜间,陈安宁夜不能寐, 想到一些漫画情节,问叶迦言借了纸和笔,大致地画了个思路。
书房里有一扇落地窗,窗帘半阖,陈安宁扶着头,眼睛往窗外一瞄。
万家灯火归于无形,夜晚的城市仍然繁华,但人情处的土壤寸草不生,贫瘠着渡人。
叶迦言跟她挤在一张小凳子上,他坐在陈安宁身后,搂着她的腰,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
陈安宁说:“你这样我没法好好画。”
叶迦言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你画你的,当我不在。”
陈安宁失笑。
被他抱着,身上确实暖和许多,男生的体温本来就比女生高,而对陈安宁这样的人来说,越是遇到利己的东西,就越是容易产生依赖。
一个人的时候,她从不奢求。
两个人的时候,才更能够体会到,原来爱情是这么可爱的东西。
至少,可以让她在冬天画画的时候,手指还有温度。
窗外,李言蹊和程渚青一前一后地走着。
程渚青拖着一只灰色的拉杆箱,走在前面。
只有等到良人变成了故人,他们才能理解这段感情走得多么痛苦,说到底,不过是彼此迁就。
陈安宁目送那两个人离开。
她歪了歪脑袋,“叶迦言。”
没人应。
“叶迦言。”
没人应。
“迦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