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难的?”青漓不以为意,只神情轻松的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母子之间,总要比师徒亲近的多吧?
太妃若是凑不出来,那也没关系,本宫只管叫人管七王要去,到时候,宫里头的人到了七王的王府里一转——哎呀,指不定还能看见什么眼熟的器物呢。”
闻听皇后此言,恪太妃猝然冒了冷汗,急急的站起身,语调中有了几分哀求:“娘娘,只需给我些许时日,必然能够凑齐的,无需多久的……”
“但愿吧,”一侧的白玉盏里头的红褐色的话梅,青漓伸手取了一颗,慢悠悠的送到嘴里去了:“王府中出现宫中器物,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知道的人呢,会说是太妃接济自己儿子,不知道的人呢……”
青漓声音转低,依旧是年轻小姑娘的温柔,却叫恪太妃平白生出一身白毛汗:“还当是七王勾结内廷女官,阴图不轨呢——太妃说,若有人想到这上头去,七王会怎么死?”
恪太妃被皇后这话惊得心神具碎,登时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哆嗦着,苦苦求道:“娘娘恕罪,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上了年纪,便极容易犯糊涂,我也是如此,此前往往有冒犯之语,还请娘娘恕罪,勿要同我计较……”
“本宫最喜欢知情识趣的人,只可惜,太妃却不是,非得本宫将话说的明明白白才行,”青漓将口中的核儿吐出来,方才冷哼道:“此前,本宫顶多下一下太妃面子,聊以警示,只可惜,太妃只怕不曾往心里去,那今日,本宫便说的明白些。”
“之前不肯同你计较,不是怕了你,也不是本宫顾忌脸面,而是可怜你!”
“太妃也是宫中老人,不妨细想一番,按照眼下七王的光景,太妃娘家赵氏的光景,本宫便是即刻一条白绫勒死你,他们也不敢吱声——不只是不敢吱声,只怕,还得老老实实的上表谢罪!”
青漓随手拈起一颗话梅,再度送到口中去,方才向恪太妃微微一笑:“本宫这么说,太妃信吗?”
恪太妃活了这么久,从未有一颗这般惊惶,看着面前容色姝绝的年轻皇后,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战战兢兢道:“自然……自然是信的。”
“信就好,”青漓似是没瞧见她的战栗,只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