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往后蹭蹭,低吼,不耐烦的白过去一眼,“嬷嬷一直不死心,有机会就劝着我留下当王妃,要是被她看见咱们睡一起,以后我耳朵可就有罪受了。”
主动跑来睡在一起还不可以,难道非让他挑明了说?
齐凌霄心念一转,星眸中荡漾一抹几乎可查的,他刻意压制却有藏不住的别扭,“我会和她讲的,奶娘心里有了底,自然就不会再说。”
毒还没有解,表面上还要继续演戏,奶娘若是知道小丫头愿意留下来,唠叨肯定就不会有了。
“那再好不过!”,娇俏的脸闪过狂喜,纪纤云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告诉她你一定会休掉我的,这事,我一点决定权都没有。你也是的,嬷嬷可是你的奶娘,对你掏心掏肺的好,跟她早点交待清楚多好。嬷嬷天天费尽心机的游说我,很累的,你啊,天天除了权利就是算计,对身边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说的不够明白吗?
不对。
哪里不对呢?
突然,齐凌霄有种不祥的预感。
拧眉,星眸一瞬不瞬紧盯,声音透着紧张、担忧,“……。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会休掉你?”
心悬着,甚至全身都是紧绷的,从没有,大风大浪当前,都没有的失态。
“我是纪相的女儿,也就是你争权夺利道路上绊脚石的女儿,你不休掉我,难道留着过年啊?唉,要不是那天皇后点醒我,我还傻的蒙在鼓里呢。诶,现在想想,你在太后娘娘宫里说要休掉我的时候,旁边那些人一点都不意外,看来,就我一个傻。”
郁闷了一下下,纪纤云又自恋的笑逐颜开,“哈哈,虽然知道的最晚,不过呢,幸好我还算聪明。休书迟早都会有的,就换个旁的好处喽。我说,你这人真是人品堪忧,那时候我可是给你帮了天大的忙,明知道我要不要休书都一样,你也不主动给我换个好处。”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齐凌霄还有什么不懂的,心沉入谷底,整个人顷刻处于一种错乱状态。
目光定定的怒视,眼神比han冰更冷几分。
如影随形的是尴尬没脸,活到二十多岁,第一次如此……。
唯一的一次自作多情,狼狈到,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周遭有种骇人的威压,纪纤云下意识的裹紧薄被,缓缓的伸手冲着一脸莫名的人晃了晃,“……冥王殿下,您怎么了?算了算了,我错了,我不该挑明了抱怨,我跟您道歉好不好?其实你挺好的,我说换个好处就痛快的就答应了……”
讨好赔笑,甚至孩子气的嬉皮笑脸,此刻的齐凌霄看来,莫大的嘲讽,莫大的侮辱。
他恨,他恨他的愚蠢。
双手握拳,骨节作响,牙关紧咬,面色铁青的站起来就走。
算计他!
好!
算计的好!
回想,当时就漏洞百出,他竟然深信不疑。
蠢,蠢货!
至于的吗?不就开个玩笑?
纪纤云往后仰仰头,一头雾水的莫名其妙。
余光中扫到玉枕,她抱起来就追,“喂,等等。”
叫他做什么?
鬼使神差的,齐凌霄脚步顿住,挑帘子的手悬在半空。
回头,一个裹得乱七八糟,墨发乱蓬蓬的,光脚正奔向他。
“枕头。”,纪纤云笑呵呵的把东西塞过去,有恃无恐调侃,“帘子不安全,我以后要换个门,晚上睡觉插严实,省的你个梦游的突然飘进来,吓我个半死。哎呀,你也算个奇葩了,梦游还不忘带枕头一起……”
“住口!”,齐凌霄很混乱,恼怒、痛心、失落……。五味杂陈,几近抓狂。
这时候在他面前聒噪取笑,自然讨不到好。
就是纸老虎嘛,纪纤云打心底就不惧怕,她抬抬下巴,眉毛耸动,飞眼过去,“不要恼羞成怒,呵呵,放心,我嘴巴很严,绝对不会把你梦游的事情到处宣扬的。大人物都有怪癖,我可是很理解的,真的,我一丢丢都没笑话你……”
对牛弹琴!
齐凌霄无语的摔帘子而去。
纪纤云被震的抖了抖,两眼望屋顶,这厮?
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抓个现行,大人物被拉下神坛,然后恼羞成怒?
是了,肯定是。
笃定的点点头,她识趣的爬回地铺,大刺刺扑在席子上继续睡。
等爱面子的货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