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凰飞天宛若泥块一般,粘在他的身上。
由檀中而上,几乎每一个运气的穴道,都被她一一重击。
那经脉震痛的感觉,让少年张了张口。
等到凰飞天终于收手,他再也站立不稳,身体,摇晃了几下,就狂喷一口鲜血,直直地倒了下去!
“第一局,凰飞天胜!”
裁判的声音,如期响起,如雷的掌声,响彻天际。无数人在欢呼,为她的初战骄傲。只有凰灼的父亲,那个佝偻着腰的卫队长,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在舞台之下迎住了儿子。
想起隔壁少年的沉重伤势,寻常人家,负担不起的灵药之资,如果医治迟了,灵根无法再聚,那么一生,就要废了。
那少年,只是硬伤明伤。
可自己的儿子,气息奄奄的任人抬了下来,又是怎么回事?
凰灼的父亲,凰柏,老泪纵横,扶着儿子的手,都在颤抖:“儿啊……爹爹对不起你!”
他的儿子,原本就没有什么滔天大志,只想孝敬父母,替家分忧。
可是,他却将儿子送来这里,被人当成了扬威的台阶,毫不留情地踩上。
他的内心,痛悔无比,不能自己。
凰灼居然没有昏迷。
他的嘴角渗血,一张脸非常可怖。在凰柏的手,按上他的脉腕之时,被他反手夺住:“爹爹,我进阶了!”
凰之橙息,需要强大的内息支持。
那一道分水岭般的进阶,耗费了这些平民子弟的,少年时期大半的精力。
儿子被卡在这里,几乎三年,全无寸功。
可是,今日赛台一战,他居然说,进阶了?
四周,投来各色眸光,让凰柏脸上的神情更加悲愤:“我的儿啊……”
低声附耳说道:“装重伤,快!”
凰灼的手,软软地跌了下去。
凰灼抱着儿子,一脸悲愤地离去,旁边的人,短暂的叹息之后,就将眸光移开。
一侧的连于雪,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淡淡说道:“雷儿,等会儿,你派个人,去那个凰灼家走上一趟!”
凰奔雷顿时一怔:“凭什么?”
连于雪优雅十分地抚了抚衣裙:“你不是想要凰飞天身败名裂嘛?这岂不是正是个要机会?”
凰奔雷眸子里透出一抹亮光:“娘的意思是,杀了他?”
“不,给他需要的医和药,然后,说服他,对付凰飞天!”
要真想打败一个人,除了武力之外,还真的有太多的法子。
连于雪长于大家族之中,半生浸淫阴谋。自然知道,除了武力之外,还有软肋,更让人容易受伤。
凰飞天,你想和我儿子竞争?
那么,我就让你在台下,变得奇臭无比。
凰奔雷应了一声,神色没有半分波动。
连于雪轻叹了一声,说道:“儿啊,你想想,即便你是第一,成了圣者,可是,依着凰飞天的实力,少不得要进祠堂……到了那时,你想对付她,是不是得在几位长老的眼皮子底下?”
凰奔雷的眸光闪了一下。
连于雪继续说道:“可若是在赛事之中,就将之名声败坏,彻底败落的话,那么,她是不是还是平民一枚,任你揉捏?”
凰奔雷在测灵之中,同样隐藏了实力。
他的真实实力,已经进阶红劫巅峰。
只要有适当的机会,就可以突破红劫,直达绿动。
那将会成为整个凰族的传奇。
更重要的是,他将会因为这一场大比,而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打破的传奇。
连于雪更加知道,凰飞天已经成了儿子的心魔,若再不除去,就会影响儿子的进阶。
所以,她才决定,这一次,要从精神上,以及民心之上,将凰飞天踢入泥泞,再也无法翻身。
一如,当年她的父亲,只不过随便安了个罪名,便得逃离凰族,再无容身之处。
凰奔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相对于母亲所说的阴谋阳谋,他更加想的,还是在擂台之上,将凰飞天虐上千遍尤遍,方能消除心头之恨。
所以,母亲的话,他会听着,但,也不过仅仅听听就算。
他已经长大成人,有着属于自己的野心和打算,没必要照着别人指的路,而忽略了心底的想法。
眼见儿子,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连于雪微微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