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握在手中的直刃短刀差点就脱手而出掉到下面去。按住颤抖不止的右手,我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我在犹豫什么呢,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
事已至此,就算后悔也不能后退。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谈话间,最小的幼子已经吃完了早饭,嚷嚷着要哥哥快点送他去学校。
两个人的气息离开了大宅。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一样,作为顾问本来就不需要每日都去火影楼报道。再加上他们与理念不同又不服管教的纲手根本就是相看两生厌,如今只要没有重大事件发生,曾经能与三代目火影平起平坐的火影顾问,差不多已经退居了二线。
妇人在宅子中忙里忙外的收拾了起来,水户门炎始终都待在屋子里没有动。
我从太阳高悬又等到夕阳落下,黄昏来了又走,夜色重新染上了天空。傍晚时分,应当是水户门炎独子的男人回了家,再稍晚一些,他的长孙与幼孙也相继回到了家中。
灯火从窗户的缝隙里透了出来,我木然的看着,宅内家庭成员齐聚的氛围吵闹却又温馨。
刀柄防滑绷带上浸透了的血液已经干涸了,粘稠的血在绷带上结了块,几乎要把暗部的手套和短刀黏在了一起。
在欢声笑语里,我从树上跳下来顺墙壁翻跃过去。
水户门炎已经是养尊处优不再有昔日实力的老头子,他的子孙也没有什么优秀的忍者资质。唯一一个天赋尚可的,又只是个忍校还没毕业的孩子。
我确信动手的话没人能拦得住自己。
我结印用出了影分身之术,无声的用暗号语的手势交代了影分身去割断这座房子的供电电路,自己则安静的贴在墙边等待着动手的时机。
以灯火骤灭作为信号,在老宅陷入一片黑暗之时,我解除了忍术,小心的打开门窗屏息潜入。
断掉了所有电源供应的房子里,不管是哪处的走廊都陷入了黑暗当中。我就站在暗处,听到了走廊尽头木门有开合,谁走出来了的声音。
手持蜡烛,似乎是想来看看电路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的中年女人快步走过长廊,连忍者都不是的妇人理所当然的忽视掉了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我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