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球场外候着的太医这时已经被传了进来,开始给李雒查看伤口。李瑞带着承欢先去了含元殿。
在去含元殿的路上,李瑞长舒一口气:“朕这颗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朕怎么办,以后不能凡事都依着你。”
“我不是没事么。”承欢挽住李瑞的手,就像他没继承帝位之前那样的无所顾忌:“反倒是昭王摔了个狗啃泥。”
“你呀你!你跟朕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承欢点点头,嘟嘴生气的说道:“谁叫他害得陛下落马,我也叫他尝尝滋味。”
“真是胡闹,万一昭王真的伤到怎么办?”嘴上虽怪,但听到承欢是为自己,心里还是暖暖的。
“那陛下伤到怎么办,哼,我就是想拿他替陛下出气。”
李瑞把承欢搂在怀里,笑着说:“好了,好了,现在你替朕出气了,心里好受点没有啊?”
“陛下觉得舒心点了吗?”
“朕原本也没生昭王的气。”
“哼,原来是我多事了。”
李瑞忙哄着她:“朕顺心多了,多谢爱妃帮着朕。”
承欢这才展露笑颜嘤咛一声倒在李瑞怀中。
。
飞燕惊鸿
李雒包扎完伤口,卸下护甲,穿着王爷的莽纹常服走进含元殿。含元殿地势较高,从主殿望去,整个长安尽收眼底,正值傍晚,彩云飘在殿外,仿佛伸手就可以将它们引进来。彩霞斑斓,映的含元殿一片霞红。.
承欢依偎在皇帝身旁,边斟酒边低声说着什么,逗的皇帝开心的笑。她看到了进殿的李雒,在李瑞耳边低语:“昭王殿下他们来了。”
李瑞让李雒坐到离自己最近座位上,何隐松同其他神策军成员分列两旁。席间李瑞封赏了众人,轮到李雒的时候,皇帝问道:“三弟,想要什么,只管说来。”
“陛下说的,臣弟负伤挂彩,理应得到特别嘉赏。”
“哈哈,有道理,那你想好了问朕要什么赏赐了么?乎”
李雒沉吟,眼神扫过承欢,但见承欢眼中掠过一丝惊慌,她是在怕李雒开口要碧玉。
“臣弟想请皇兄……”
承欢的心揪紧。
“想请皇兄赦免四弟无罪。”
四弟指的是纪王,因为追妻而丢弃太皇太后寿宴操办事宜,连国丧都没回长安的李凛。李凛一直和蜀王走的比较近,李瑞对他没什么好感。
“你有他的消息了?璺”
“已经在蜀地查到了他们的行踪。”李雒既然上报,就是十足的把握。
“哦”李瑞没什么表情:“等他们回来再说。”
李雒侧身倾向李瑞,用极其小的声音说:“纪王妃已经怀有身孕,不便赶路,等纪王妃诞下王子,再安排他们回长安。”承欢听到了,欢喜的说:“纪王妃有孩子了?等回了长安,我一定要去瞧瞧。”
李雒不知道承欢表现出来的感情是真是假,染惜迟随便离开王府,差点害得她被长公主诬陷,承欢会记仇也是应该的。
李瑞听到李凛有了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听到子嗣二字就让他想起承欢遭受的痛苦,还有痛苦背后所代表到的李。
“他们回了长安,在王府等候朕的谕令。”
“遵旨。”李雒躬身一揖,不小心碰倒了案前的酒盏。立在一旁服侍的小宫女立刻上前扶起酒盏,重新斟满一杯琼浆。
李瑞没答应李雒赦免纪王,封赏了惯常的金银布帛来代替。
承欢捻起面前的白玉雕龙酒杯放在眉心处,毕恭毕敬的对李雒说道:“刚才丽妃冒失,误伤殿下,还请殿下不计丽妃唐突失礼。”
“小王岂敢。”
李雒亦还礼,两人都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但仍很有默契的表演完毕一套礼仪程序。
该是歌舞烘托宴会气氛的时候了。
早就准备好的教坊司乐官唱和:“奏乐起舞。”
入殿来的是十来个戴着绣花卷边虚帽的妙龄女子,帽子上缀着珍珠和金铃。身穿薄透的紫罗衫,纤腰窄袖,衣服上缀着银制的花钿,脚穿锦靴。踩着鼓声的节奏翩翩起舞,金铃丁丁,锦靴沙沙,轻盈飘逸而又铿锵有力。
这是自西域传入的柘枝舞,不同本朝舞蹈的细软轻盈,而是有种震撼人心的活力。
舞毕,李瑞赏了舞姬们金银细软。在座的马球成员都是神策军中的武官,不如文官斯文,几杯酒水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