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的呕吐物。
简妈妈愁眉苦脸,两个儿子,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因为内疚不断地自我折磨,她快撑不下去了。
陆繁星看着这样意志力崩溃的简振,心里又焦急又心疼,他本来就好几天不吃饭,再加上酗酒,再强悍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简拓醒了,他又因为胃出血住院。
她没有料到一向强悍的他,会有这么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候。
她陪简妈妈了一会儿,说服她去睡一会儿,打包票一定能把简振劝住。简妈妈很感激她,却因为担心,死活不肯去睡。
两个人只好等简振醒来。
到了傍晚,简振的房门打开了,他灰头土脸地走出来,又打算去酒柜取酒时,被火冒三丈的陆繁星堵住了去路。
她拧着眉:“怎么?又打算去拿酒?”
简振沉着脸不说话,这几天折腾下来,他瘦了一圈,脸颊甚至凹了进去。
“你哑了?你说话啊?”
“不喝酒我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他的嗓音嘶哑极了,“酒至少能让我忘掉……”
他没有说下去,似乎在逃避,陆繁星明白他还被那天晚上的梦魇深深困扰着,简拓不醒,他就无法从自责里走出来。
他越是逃避,甚至不惜喝酒伤身,她便越是要逼他,逼他像往日一般坚强面对,倘若简拓真的醒不来,简振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这辈子就算活着,一生也会在死气沉沉中度过。
她不想看到他会有这样一天。
他帮了她很多,他让她重拾对画画的热爱,他握着手让她不要放弃,而现在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她不能放弃他,她要拉住他,就像他那时,用力拉住她一样。
她走近他,咄咄逼人地问:“让你忘记什么?”
简振沉默,偏过头去,执拗地拒绝回答她这个犀利的问题。
简妈妈,家里的两个保姆阿姨,全都忧心忡忡地盯着正现在楼梯上争执的他们。
“你说啊?你这个关键时候只知道喝酒绝食的胆小鬼,你不敢说话了?你要忘记什么?你倒是说啊!”陆繁星言辞激烈,不顾一切地想要激怒他,“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你不但是酒鬼,你还是自私鬼!你根本不在乎你的父母为你担心到整晚睡不好,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你内疚,所以就自虐,然后还要拉着所有人跟你一起受罪。”
“对!我就是这样的自私鬼!”简振果然被她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