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姐,不许开车啊!”
“为什么?”
“得喝酒啊,难得逮到你一次,大伙儿说这次一定不能饶了你!”
“……”
沈瓷想想还是应了,开办新锐快两年,杂志一直不死不活,她脾气又不好,平时对下属也总没好脸,可这些人还是跟着她干了这么长时间,沈瓷觉得难得纵容一次也不为过,于是决定打车,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将那件洗干净的棕色毛衣装进袋子一并捎上。
十一月是吃大闸蟹的好时节,方灼提前三天定位子还是只轮得到大厅。
沈瓷进门就见一桌新锐的人。
“姐,这边!”方灼朝她招手,沈瓷收了伞走过去。
“路上堵车,来晚了。”
“没关系,下雨天嘛,沈主编来晚半个多小时也正常!”桌上有人不阴不阳地接话,沈瓷这才看到阮芸也在其中,就在她左手边。
“头儿,小阮前几天不是请病假么,昨晚给她打电话说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想着这次签单她也是大功臣,这顿饭无论如何要叫她一起来的。”
下属里面有人替阮芸说话,而阮芸和星光医院的关系在社里也不算秘密了,大伙儿都想巴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现实。
沈瓷嘴角扯了一下,方灼立马接了她手里的伞。
“姐,先坐!”遂将她摁到阮芸旁边的空位上,“这样就齐了,两功臣坐一起!”
沈瓷:“……”
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她本质上并不讨厌阮芸,而其余下属更不清楚她们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所以那顿饭表面一团和气。
加上方灼和阮芸都是能调动气氛的主,大伙儿很快就热络起来,一边吃蟹一边扯皮,沈瓷却一点都没吃,尽被灌酒了,短短半个小时已经被灌了好几杯黄酒下去。
酒劲中兜里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瞄了一眼,陈遇的短信,两个字:“在哪?”
“和下属在醍醐居吃饭,完了我联系你!”沈瓷回完短信,捞了桌上的烟盒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正文 他不肯签字
雨还没停,沈瓷只能站在醍醐居门口的廊下,雨水顺着廊沿往下滴,沈瓷找了个溅不到雨的地方准备点烟,身后传来脚步声。
“已经三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陈遇哥把离婚手续办了?”阮芸的声音。
沈瓷回头,阮芸已经站在门柱旁边,背着包,头上戴着帽子,脖子上围着丝巾,小产过后不能吹风,这点她还是很注意的。
沈瓷将烟从嘴里拿出来,口吻冷淡:“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那他呢?”
“不清楚,接下来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事!”
“你……!”阮芸气得差点哆嗦,“你不是喜欢这么拖泥带水的人!”
“可现在离婚协议还在陈遇手里!”
“你意思是他不肯签喽?”
沈瓷耸耸肩:“我可没这么说!”
三天前她就已经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寄给陈遇,可这几天那边一直没动静,她也料不准陈遇的想法。
阮芸也不急了,将围巾拉下来一点,笑了笑:“行,没事,反正现在孩子没了,我有大把时间跟你耗!”
沈瓷:“……”
“还有,别这么阴阳怪气地看着我,我和陈遇哥结婚是早晚的事,你也好自为之,尽早兑现自己的承诺!”阮芸说完裹裹围巾就走了,自家司机反正就等在醍醐居门口。
沈瓷一根烟捻在指端,看着阮芸上了车,自个儿站那突然笑了出来,她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因为陈遇而被一个小丫头逼到这份上。
当时雨下得有点大,屋檐的水线直垂而下,眼前是商业区的主街,街上车来车往。
沈瓷将捻在手里快被自己捻烂的那根烟点燃,而在街对面,一辆黑色沃尔沃已经在那停了半个多小时。
车内冷气很足,老姚握着方向盘有些发憷。
“江总,我们没必要在这等吧,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出来拿钱不就完了吗?”
江临岸手指轻轻敲着旁边的真皮扶手:“你赶着回去?”
老姚嘴巴一瘪,不敢再说话。
后座上的江临岸收了电脑,转身看着窗外,车玻璃上都是往下刷的水柱,水柱与水柱间是被雨水搅散的灯光和车流,穿过车流便是醍醐居前面的门廊。
江临岸大概估算一下,她至少已经在那站了十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