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就朝东而去。
这里是中院,朝东拐就是东院,从这里直直的过去,正对着的那个院子名叫“蔷薇院”,骀老四就住在这里来。
李九娘也没有什么意见,就随王骖来了。
“案发地”地是在“蔷薇院”的第二进院子的敞厅里,昨夜的狂欢现场到现在还没有消除完。
一踏进门,李九娘就闻到了一股冲鼻的搔气,眼睛一扫,目光落在了一根柱子下的一滩水上。下人偷懒,做事不尽心,一泡尿没有清除干净。重点不仅仅是那泡尿,还有那泡尿旁边的那一小撮毛。只有竹签那么大的一小撮撮,根根细如蚕丝,软软的绒毛,毛色是大红的颜色。
“怎么了?”王骖走了过来,见她捏着一撮红色的软毛瞧,便说:“骀四爱养鸟,养了好几只鹦鹉,有两只身上都有这种色的毛。”
“这不是鸟的毛。”李九娘说。
“啊?”王骖一怔,问道:“那是什么毛?”
“是兽毛。”李九娘回答。
“兽毛?”王骖又是一愣,想了想道:“这倒是怪了,什么兽的毛长这颜色?”
李九娘没有做答,只问:“那个茜红呢?”
“你该不会以为这毛是那个茜红的吧?”王骖开玩笑道。
还真有那么可能。
“不知道哪里去了。”王骖笑了笑说:“昨天晚上在场的下人全都跟他们一起倒了,还是被今早该换班的下人发现的。据第一个发现的下人说,他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骀四他们,没有看到茜红。后来二伯命人翻遍了整个王家,东西南北中五院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
如此,定然是逃了。
……
进得屋看骀四……可真惨啊!比起五叔当日来还要惨,真的就只是有一口气吊着命的!不过,他的家人好像并不怎么担心他。
闻了闻从骀四媳妇手上药里飘出来的药香,李九娘明白了这汤药,正是当时她给五叔定的培元汤的方子。
他们倒是会省功夫。
“咳!”李九娘轻咳了一声,伸手向骀四媳妇要过了药碗,搅了几搅,问道:“这药方是从五房拿过来的吧?”
“是。”骀四媳妇红着眼小声的回答。
李九娘将药碗放在桌上,道:“没有找郎中来给看看吗?他们没有开药方子?”
“没有,爹说跟五叔一样的病,就吃一个方子就好。”骀四媳妇低垂着头说。
估计是嫌丢人!
他们也嫌弃人?
“咳!”李九娘又轻咳了一声,道:“还是换个方子吧。”骀四抬头望着她,似有些为难。李九娘说:“骀四哥的情况和五叔还是有些不同的就算是同一个病症,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一个方子的这个我就不跟你细掰了,反正你换一个方子才行。”
骀四媳妇:“可是爹说……”
“这方子治不了骀四哥的病,只能是让他暂时拖着而已。”李九娘道。
“啊?”骀四媳妇闻言给吓得啪的一声把碗掉到了地上。
“拖得时间越久,越难办。”李九娘又补弃了一句。
“啊?”骀四媳妇手足无措道:“那,那怎么办?”
看了看骀四媳妇,李九娘一叹,道:“算了,也不用去请郎中了,我重新写个方子吧。”
“好好好……”骀四媳妇迭声的应着,连忙让人去拿了纸笔来:“那就有劳郡主了。”
什么人啊?求她一句怎么了?低声说一声“请”,就那么折辱他们吗?
李九娘心头有些气不过,却还是不动声色,捉了笔,走笔如龙蛇,片刻便写好了一张药方。吹了吹药方上的墨汁,李九娘将药方递给了骀四媳妇:“叮嘱声下关的人,让他们用心一些,去柜上抓药的时候盯紧伙计的手,方上的任何一味药都得按方上的份量来抓,任何一味都不能莫一点,也不能少一点,要完完全全按照方子上抓。”她说,“这方子有奇效,所以苛刻一些,每一味药的份量都把握得极严格,稍有出入便会有差池。”
“啊?”骀四媳妇害怕道:“这么悬啊?那,那咱还是换一个方子吧?”
“也行。”李九娘很好说话的又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骀四媳妇时再说:“这个方子倒是没有那样的严格要求,也没有那么些凶险,不过效果就要差……嗨,就看骀四哥的造化了!”
“郡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骀四媳妇瞪大着眼睛,都快哭了:“你别吓唬我啊!”
“我没有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