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头又坐直了身子。
本就是个臭棋篓子,她又没什么心思用在下棋上,余有台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赢了她,一个输的怀疑人生一个赢得毫无乐趣,索性就丢了棋子开始促膝长谈。
“老师,我昨儿夜里命人回京去送了书信,今日一早开了城门应是就能送到曲府。”
之前都已经同余有台说过不少,曲清言现在也不介意再多说一些,将余有台目光平静的看来,她又继续说着。
“我去信到京中求助,若是祖父愿意出手相助那今夜就会有人到驿站。”
只要他们到了,她就是安全的,到时就不必这般死皮赖脸的非要留在余有台的客房里。
“若是他们不到呢?”
“那之后的几日怕是都要叨扰老师了,学生……又胆小又怕事,不敢一个人。”
她说这话时明明正经无比,可余有台就是觉得那平静的眸光里带着几分戏谑。
余有台沉默了许久,最终就只能全部化作一声感叹。
“你若是累了就到内室去休息吧。”
“!!!”
上挑的凤眼瞬间睁大,曲清言似是猜想不到余有台怎么会突然就如此奔放。
许是她的讶异太过明显,余有台白皙的面颊瞬间就涌起淡淡的粉。
“我在这里就好。”
客房的外间中又有一张罗汉床,他们此时对弈就是在床上摆了一张矮桌,分坐两端。
“学生叨扰老师本就已是无礼,又如何能雀占鸠巢,时辰不早老师早些歇息吧。”
不论曲文海有没有派人赶来她今晚都不敢轻易的睡过去,以她对聂太霖的了解,压抑了那么久他今晚怕是不管怎样都会寻机会来找她的麻烦。
让床这种事做起来总带着几分诡异。
余有台本就是端方的性子,这种事本就有些为难他,他想了许久都不知应该如何能让话语听起来没有任何歧义。
“老师,莫不是在犹豫是否要邀请学生到内室同塌而眠?”
☆、第二百四十四章
打趣的一句话让余有台再是坐不住,几乎是仓惶的跑进了内室。
这番折腾过去,曲清言倒是彻底精神起来,透过烛火可以看到门外的人影,她下了罗汉床过去开门。
“少爷,小的刚刚在附近打探过了,后院中似是有些异动,聂公子应该是做了什么安排。”
“嗯,等一下这房里的烛光一熄你就回我的客房,可是明白了?”
千山点头,只是看着曲清言的眼神中带了点视死如归的悲壮。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曲清言头疼的失笑:“放心吧,一定会给你机会娶亲生子,让你活成老头子。”
千山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大义凛然被曲清言这般调侃后,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话都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就一跺脚推着曲清言回房去:“少爷,时辰不早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这样才能留些时间给聂太霖来有机会下手。
曲清言对着千山又打了几个手势,这才关了门。
只一转身就见着余有台站在内室的门旁,眼中晦暗不明。
“老师不是已经回去休息了?”
“不要太过火。”
余有台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硬,收起那份熟稔,他此时的神容语气竟是同曲清言当初回山东下场时,去余府求他时很像。
“老师,我只是在自保。”
她身边只有千山一人,她就算想有些额外的打算也无法实现,她不过是想将计就计摸一摸聂太霖的底,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罢了。
余有台就觉头疼的更厉害了,他到底是是怎么同曲清言有这份……孽缘的!
“老师连同那另外两位大人都在驿站中,你应当知道。”
都是老狐狸,这一路上曲清言同聂太霖之间的异常他们又如何不会看在眼里。
“谢老师提醒,老师今日留宿之情学生铭记于心。”
曲清言面上的笑已是彻底收起,但凡她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她今日都不会这般彻底放下颜面。
“你非要如此?”
“是。”
“好,我知道了。”
余有台说话间已是走至门前,两人站的极近,呼吸间似是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今晚,我去你的客房休息。”
他抬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