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以前一样。
本性难改。
她可以在自己的作品里塑造出一个百折不挠的角色,塑造别人的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但轮到自己,太难太难。
“阮湘,我是不是太委婉了?”
温年的睡衣又宽又大, 但睡裤却又有点短,她换了个坐姿,露出了一截脚踝。
凑过来的时候阮湘可以看到对方的锁骨,晕了一层暖黄的灯影,使得肌肤都充斥着她多年以前梦寐以求的靠近。
阮湘还是不说话。
她心烧得慌,又恨又无力。
衬得温年咄咄逼人。
“我喜欢你,喜欢了有点年头了,想和你好,最好是能好到死的那种,但这样好像有点太过分了所以还是先好一阵子吧。”
“我也没谈过恋爱,之前不是很想谈,那会儿也没觉得自己是同性恋。现在觉得我可能也不太像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我可能只是阮湘恋,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想费心思。”
“哦对了,说起来挺丢脸的,以前老逗你是因为想你多看看我,啊虽然我以前也没什么可看的,还是老季好看。但也太不爽了你老黏着她凭什么啊,明明是我把你从地上捞起来背走的好处都被她占了。”
“以及,你要是觉得很突然或者你觉得你其实觉得跟女人一起很不适很……恶心,我也没关系,你要搬走就搬走,但是现在你带着矜矜还是有点辛苦,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也不要客气,当然我是不会当备胎的,我只当正房啊。”
“以上,温年求爱完毕。”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都不带喘气的。
说完又靠回了椅背,一条腿架在一边的小柜子上,另一条腿晃着,拖鞋挂在鞋尖,摇摇欲坠的。
乍看漫不经心,其实只要阮湘稍微大胆一点,靠过去,就能听到温年如擂鼓的心跳声。
“不要一阵子,一辈子做不到吗?”
阮湘蓦然抬眼,直勾勾地撞进温年试图放空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她与生俱来的偏执,倔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小孩子才许诺一辈子。”
“如果要做没胆量的大人,那也太无趣了。”
阮湘回道。
温年伸出手指,挑起了阮湘的下巴,“你当初结婚,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去赌的吗?”
温年的手指很烫,这种温度在阮湘的记忆里出处留下烙印,当事人毫不知情,其实在后来一个人在外念书的日子,阮湘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温年,但也只是某个瞬间。
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