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沟壑。鲜少经雨水滋润的尘埃扑鼻而来,这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奶奶还好么?”
“好。当然好了。”银军辉说,“她那把老骨头哦,人老心不老,现在村里都没人敢惹她。”
“哥哥还好吗?”
“你哥啊,当然好啊。还傻里傻气的。现在你奶奶都不让他出门了。”
银枝微愣:“为啥啊?”
银军辉愣了下,怔怔道:“这个,俺不方便说。”
银枝更好奇,谆谆善诱:“怎么回事啊,四叔,你告诉我,我不说出去。”
四叔还是不说,一张黝黑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更显得老实巴交。
银枝想换个方法问。
银军辉回头看她一眼,说:“枝丫头,你这次回去,一定要注意听你奶奶的话。”
在路上又颠簸了一小时,总算到达银家沟。
王大娘早把银枝回来的消息散发出去了,农闲的村里人都在村口迎接,顺便看热闹。他们稀奇大学生念了半年书后是什么样,和种地妇女有没有区别。
然后他们就看见端坐拖拉机后的枝丫头,气质文静内敛,不苟言笑,笑也不露齿,与大大咧咧的庄稼人是两种味道。
“喝过高级墨水的就是不一样。”不知是谁说。
一个女人说:“她一头长辫子给剪了真可惜。”
角落里,与银枝差不多大的男孩冷笑道:“念大学有啥用?她还不是得嫁回来,切。”
他爹敲他脑壳:“你就念书没本事的,还笑别个?”
“切。谁稀罕,一个女人。”他说,“你教训我还不如反思怎么给我找个聪明老婆!”
一众乡民,各怀鬼胎。
银枝下车,与他们微笑打招呼。
王大娘捧她脸打量,含泪道:“枝丫头胖了。”
银枝说:“你也是。”
“嘿嘿,我胖点没什么,你可千万别学城里人减肥。”
“嗯,我不学。”
银枝在人群里扫了眼,问:“奶奶没来?”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