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疯子,迟早会拖累掉你。
纸上写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银枝,我会好好对你。
毕业之前,我都会珍惜你。
信后有落款:银枝。
金银的银,树枝的枝。
上学期,他在寝室床下捡到这张纸。怀着某种好奇,或某种恶作剧心态,他把这张纸藏起来,带回家。
金世安始终没有寻找过它。那傻大个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他读这几行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可怜金世安。
好好一个美术才子,何苦要爱上一个疯子?
他也觉得叫银枝的人危言耸听。
不入流言情小说看多了自我代入,为自己捏造悲惨黑暗的人格,只为求一个男人解救。
可是当他知道银枝是“她”时,反而认为纸上的银枝才是真实。
这样的女人,是金三角的罂粟,危险。
他想起自己与银枝的初见。
那是一个不算特别愉快的晚上。
秦少言默默补充了一个字——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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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枝刚与金世安解释了个开头便被他打断。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银枝问:“你不吃醋?”
“呵。”他冷嘲,“你眼睛雪亮雪亮的,能看上他?”
银枝笑着说:“我也不喜欢他。”
他沉声警告:“你要是敢喜欢他,”压低声音,“我干死你。”
下午的计划被打断,银枝决定回出版社接着上班。
金世安送她过去。
“你这学期这么拼命,为了啥啊?”
“为了生活费。”
“你爸妈不给你?”
“总不能啃一辈子老是不?”
金世安点点头,很赞同:“你说得对。”
于是他重抄旧业,找了两份家教工作:两个高中生,才上高二,他的工作是辅导他们画画,提前应付高考。一周上两次课,工资两百,周结。
年初他曾做过这工作。日程一周七天被排得满满当当,因为耐心不够被辞退三次。最后一次被辞退后的第二天,他在寝室休养生息,一个小个子敲他们房门,告诉他一个女的在楼下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