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你就当没那个人吧。有我在,不会让娘和弟弟吃苦的。”
淡漠地开口,苏幕遮知道,这件事情,只有靠秦雨香自己想清楚。她叫了晚膳,一家人草草用了,这才躺在chuáng上,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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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何不让属下杀了他们,若是泄露了公子的行踪,那可如何是好?”
“我信她,莫要再生事端,且不说她救了我一命,以怨报德之事,我不屑为之,此事就算两清了。”
淡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慑人的魄力,铁侍卫恭敬地点了点头,庆幸自己没有自作主张。他之所以起了杀心,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虚弱状态下的公子居然被苏幕遮当成女子一般打横抱在怀中,毫无男儿尊严。按照主子的脾性,居然放过了那个少女,实在是让铁侍卫有些费解。
却没有看到,马车帘子落下的瞬间,男子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天垠王朝,宣景帝四十八年,正是一年夏至的好时节。位于京都繁荣区的一处大宅子,门匾上书“苏府”龙飞凤舞一般的两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门口一左一右,摆放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为这府邸增添了些许威猛之气。
苏府大宅里面,一个绿衣丫鬟匆匆忙忙地在蜿蜒的走廊上行走着,脸上的神色紧张,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她行走匆匆,转角的时候未曾看路,立刻就和迎面而来的人装了个满怀。
“作死啊小蹄子,跑这么快,要是撞到了如夫人你可担当得起?”
“奴婢见过如夫人,是奴婢莽撞了,还请如夫人恕罪!”
这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三十来岁,保养得宜的锦衣妇人,她的容貌虽不出众,一双眼睛却生的格外灵动,行为举止间流露出西子捧心,不胜娇弱的风流体态。如沫chūn风般的笑容,轻易地就能瓦解了人的心房,顿生亲近之意。
“琉璃闭嘴!”
厉声训斥了自己的婢女,那锦衣妇人对着绿衣丫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琉璃就是这么个急脾气,不要介意,你叫什么名字,匆匆忙忙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绿衣丫鬟只是外面的三等丫鬟,平日里没有吩咐根本不能进入内院,偏偏眼下又得了这么一件紧急的事情。锦衣妇人虽然和善,却让她更加着急,怕拖延了时间,惹怒了主子。
“回禀如夫人,奴婢名唤绿珠,眼下的确是有一件急事禀告主母。”
“既如此,你赶紧去吧,莫要耽搁了正事。”
锦衣妇人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让路,眼见着那绿珠行了一礼,匆匆忙忙的继续向前奔去,锦衣妇人身边的丫鬟却是憋不住了。
“也就夫人对一个小丫头还这么客气,顶顶的菩萨心肠!奴婢依稀记得那绿珠虽然只是个三等丫鬟,她舅舅可是主母身边的大管事呢!这么着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主母身边的大管事,莫不是苏平?我记得,他好像被夫君派出去了吧?”
锦衣妇人蹙了蹙眉,清秀的面容让人心生怜惜,那双如水的眸子里面,却闪过一道jīng光,稍纵即逝。
“是啊,老爷让他去接那位进京,算起日子,也该快到了吧!”锦衣妇人身边的婆子恭敬地回道。
“容妈妈,派人去跟着那个绿珠。主母房中若是有什么异动,也一并跟上去看看。”
“是,夫人。”
锦衣妇人勾了勾嘴角,看着主屋的方向,薛萍雨,如今那位来了,我看你这主母的位置,还能坐多稳?
“你说什么?死了!”
散发着淡淡熏香气味的房间里面,一个温和的女音略略提高,“把信给我!”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端庄华贵的紫衣妇人,她的眉眼大气,行为举止间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矜贵。她的身边排放着梨木香案,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清茶散发出茉莉的幽香。涂满了豆蔻的一双玉手,拿起了案几上面的信封,随即猛的攥紧。
“主母,是苏平的侄女儿来报的信,说是路上居然真的遇到了山贼,就一个王二活了下来,现在我们可该如何是好?”贵妇人身边的青衣婆子有些急了,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
“下落不明?没见到尸体,本夫人一日不能安心!”
“我的主母哎,私下给苏平下了命令,要是被老爷查到了、、、、”
“闭嘴,苏平都死了,老爷能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