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挺高,挺斯文的。”收银小姐回答。
嗯?看收银小姐的表情,她说的人应该不是云翼,否则没那么平静,以云翼那招风的性格,到哪里都会卖弄下风骚,哪怕他根本没那想法。他就是喜欢放个电看女人对着他发花痴,很低级趣味。
寄卖家具只有云翼知道啊,不是他会是谁?
我思索着,脑中突然亮光闪过,我问:“小姐,买家具的人的电话给我看一下好不好?他那样喜欢的这款家具,我正好有配套的桌布啊什么的,不如就送了他好了。”
收银小姐根本没想到什么,听我一说,立刻点头:“好啊,夏小姐真是客气,那位刘先生肯定非常高兴。”
不用看号码了。。。。。。
登记着客户号码的本子递到我面前,我垂眼一扫,一堆陌生号码中,那个熟得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突兀地显现着。
我qiáng自镇定地与收银小姐告别离开。走出寄卖行时,外面天色已暗,华灯初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打上了大灯,晃得人眼花缭乱。
我站在斑马线一端,绿灯亮了又灭,红灯灭了复启,我只是站立着,初冬的风带着寒意卷入我的身体,我觉得连心都凉透了。
所有的思绪都只汇成三个字:为什么?
我没办法想通。谁能告诉我呢?
电话响起来,我机械地接听,紫衣的声音:“娜娜,问到电话了么?”
我忘了这事了,走出寄卖行时晕晕的,我翻了翻包,没有卡片,想来落在收银台上了。我清了清嗓子:“寄卖行打烊了,明天问吧。”脑子动都没动,谎言很顺畅地便说出了口。
“哦。”紫衣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心里一阵烦乱,我看了眼号码,是家里,没法不接,还是父亲打来的,催问我何时到家。
“我在超市呢,可能会很晚,你们吃吧,我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我实在没心情回家。
“那你慢慢买吧,没事,我们等你,一定要回来。”父亲心情很好啊,声音带着笑。
我无语,总不能坚持说不回去,含糊的应了声。
走到超市门中,我突然下定了决心,掏出电话,飞快地拨号,嘟嘟的等待音中,我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电话想了许久,我几乎都要绝望了,刘明轩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娜娜,什么事?”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我喘着气。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否则我想我会憋死的。我现在的心里,就如同压了块巨大的石头,透不过气来。
刘明轩沉静了一下,问:“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你快出来,马上,否则信不信我直接上门找你?”我威胁着,天知道他家大门朝哪里开!
刘明轩无奈顿了顿,我好像听到话筒里传来无奈的叹息声,我才不管呢,又迫上一句:“我说到做到。”
“你在哪里?”他终于松了口。
我长出口气,鼻子突然间塞住了,用力眨了眨眼,才将眼睛的酸涩挡了回去,“老地方,我等你,不见不散。”我说完便匆匆挂断电话,只怕稍一拖延他会改变主意。
我开车赶到我口中说的老地方时,傻了眼,那家小小的咖啡厅居然不复存在。变成了一个服饰专卖店,白炽灯将大大的落地窗照得亮如白昼,硅胶模特戴着夸张的假发立在橱窗中,穿着当季流行的服饰搔首弄姿。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川流不息,比之它的前身,那个冷清清的却有着最好喝的巧克力奶茶的咖啡厅,热闹了千倍。
心沉到谷底,泪水突然间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没有了老地方,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十年来,点点滴滴的故事,随着咖啡厅的不复存在,dàng然无存。靠窗边小桌上的爱心,墙角上悄悄刻上的名字,还有那片可供来宾涂鸦的墙壁,我们在上面写下多少疯言疯语,海誓山盟。都没有了。
刘明轩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那个站在暗影中,看着前面一片明亮,惶恐不安满脸泪水的女子,瘦削的身体在寒风中簌簌颤抖。孤独无助到令人心痛。
一步迈上前,伸出的手在揽上那熟悉的肩膀时,停顿下来,默默垂下,这肩膀,不再属于他了,他也没有权利去拥抱妻子之外的女人。心再怎样不甘,理智都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娜娜。”他轻唤。
我蓦然回头,刘明轩的脸一如既往的熟悉,没有一丝变化,脸上的关怀,和以往一模一样,错觉让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事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