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路况好的时候四十五分钟,遇到高架堵车,一小时也到不了。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我与父母说:“爸,妈,我出去一下。”
父母对视一眼,父亲道:“你的车钥匙在你房间chuáng头柜里,车我一直打理,好用的。”
哦。父亲的细心与体贴,让我感动得无法言语。取了车钥匙,走到门口,我妈叫住我,“娜娜,你就这样出门?”
我上下打量下自己,休闲外套,牛仔裤,挺清慡的,哪里不对?
母亲欲言又止,父亲轻轻拍拍她的手,含笑对我:“去吧,我倒是喜欢你这种打扮,之前太刻意,倒没现在清慡。”
还是咱爸审美观qiáng。
一出门,我脸上的笑意便隐没了。离开父母的视线,我终于可以丢开刻意做出的轻松,沮丧便无所顾忌地爬上我的脸。我的心重得如同压了块大石头。
放弃写起来很容易,读出来也简单,真的做,很难很难。
到底要不要去斯科特?这个我一直坚定不移的想法,第一次有了迟疑。
去做什么呢?看到又怎样?新娘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连当初刘明轩结婚时我想起看一看的借口,这一次都没有了。
去为我的爱情画个句号?
句号在我离开S市的那天,已经画上了。
面对新人,我能微笑着说出祝福么?当他看到我时,新婚的喜悦,会不会有丝波动?
我爱他,我的意愿一直是希望他幸福,在我与他之间,最好的祝福,是不是永不再见?
186小姐,需要可乐么?
我心里想着永不再见,明白特意跑到斯科特去看一眼云翼结婚除了让我脆弱的心灵受到更多刺激外实在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我下楼的脚步飞快,开车的架式也当不上个稳字,一路huáng灯抢过来,着实飞速,车到斯科特时,用时仅四十分钟。
(某梦:口是心非的家伙,你赶那样急做什么?抢婚?夏木娜:拍飞!某梦挖鼻孔ING······)
车停在斯科特停车场前,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上来笑问:“请问您是住店还是来参加婚礼的?”
“需要出示住房卡或是请柬?”我问得很专业,服务生微笑点头。
时光仿似从眼前倒流,我依旧一样都没有······斯科特的停车场,果然与我无缘。
挂档,倒车,我掉转车头,驶离停车场时,我突然停下车,探头问了个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先生,我就算住店,也得先停车后办手续吧?哪有一来就持有房卡的?”
“小姐,我们大门前有住店客人专用的临时停车位,便是为你说的这种情况服务的。”服务生不慌不忙地从容回答,看来这问题已经很多人提问过了。
好吧,我见识少······
我熟门熟路地找到上次停车的qiáng盗一般抢钱的停车场,那停车场声音依旧红火得一位难找,在硕大的地下停车场内转了无数圈后,终于在最低层找到一个停车位。
泊好车,我看了看手表,三点二十五分,还好提前点出来了,否则真来不急看新人入场。深吸口气,我从包里取出墨镜戴上。对着倒视镜照了一下,很普通的黑色宽松休闲款羊毛外套,黑色牛仔裤,大而松垮的休闲布包,软底平跟鞋,整个人看来普通而不起眼,当年那个一身名牌崇尚奢华的我,早已烟消云散。这是N城给我的最好礼物,在那个小城里,没人在意你穿的用的是什么品牌,一线品牌的包包在他们眼里还不如时尚小店里的漂亮包包来得好看实用,所以我那坏嗜好,很自然地便被大流改掉了。
如果不是刻意打量,我想,没人看得出我是谁,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尽管同样是去参观前男友婚礼,心境却相差太远,与当年刻意打扮得光鲜亮丽一心夺人眼目与刘明轩新欢一争高下的心情比,此刻我的心情,跟我的服饰一样的黯淡无华。
我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悄然从斯科特的边门溜进大堂。
眼前骤然一亮,这次斯科特竟然唾弃了向来坚持的低调,大堂里装饰得一片喜气洋洋,整个大堂变成了红色与金色的海洋,大红色的玫瑰,金色的包装与饰带,遍布所有可以装饰的地方,让人看得满眼流光溢彩。
果然,自家老板的婚礼,与宾客的婚礼,排场不可同日而语。
心头酸酸的很不是滋味。转眸四顾,我一眼看到了朱嫣然!红得发紫的玫瑰丛中,朱嫣然一身洁白的婚纱分外雪、白,婚纱上的银丝绣花亮得耀眼,笑容璀璨得比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