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痕,从额头上划下来,沿着鼻梁一直到左颧骨处消失,犹如淡淡的墨迹,轻微的几乎看不出来,却在少年笑的时候,添加了一种奇异的活力。
会不会很害怕?”阿平问,他看到那样的伤痕,心里都在发颤。
那算什么?”少年挺起胸拍了拍包扎好的伤口,骄傲的回答,比起这次来,那算好的了。”
啊?为什么会这样?你老是在冒险?”
嘿嘿……”少年咧开嘴笑着,然而这次的笑容有点落寞,我的行当不太一般嘛。”
什么行当?”
说出来吓死你。不说不说。”少年摇头。
那可不一定。”阿平哼了哼。
好好,我说了,你别吓得尿裤子。”
你才尿裤子!我都十九了,你说自己还差不多。”
……那我说了!”
说。”
我是……”少年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一个杀手……”
阿平愣了一下,嗤笑:你少扯了,我才不信。说真话,你到底做什么的?”
这样都被你看出来?”少年喊叫起来,我以前说十个九个都信呀。”
我聪明。”他笑,快说快说。”
好好。我实话说了,家里欠人钱,被打了一顿而已。”
阿平真的笑了起来,咯咯笑着,掏出gān净的帕子擦了擦汗,抬头见少年正看着他发怔,奇怪道:怎么了?”
给我摸摸……”少年笑嘻嘻的摸上阿平的衣服,丝绸的,相当华丽jīng美,好漂亮的料子。我咋没见过呢。梦里面都没见过啊。阿墨,你家有多少钱?这马车……陶瓷,衣服……啊?”阿平猛推开他,吓了他一跳,咋了?”
他看了少年很久,有些愤怒,还有苦恼,终于摇头:没有。你别碰我……我、我讨厌别人碰我。尤其是你这种。”他说完,心虚的松了口气,转头去看车外的风景。
唔……”少年困惑的挠头,最后笑了起来,大大咧咧的,那是,我的手脏,摸坏了就不好了。那要多少钱吧。”
阿平捂了捂灌风的领口,没有回答。
阿公,麻烦问一下……”
少年在养伤的时候,坐在车上,看着阿平端着手里一封发huáng的纸张,偶尔跳下马车去问路边或者附近的住家。
往往对方摇头之后,他带着失望的表情回来。
又没问到?”
阿平失魂落魄的摇头。
阿墨……”
阿平。”
嘎?”
我叫平近墨。叫我阿平。”
哦。”少年嘿嘿笑起来,我叫狄青,你叫我……狄青好了。”
你们家就是和我不一样,起名字都要起什么墨啊什么的。”少年停了一下,又开始说话。黝黑的皮肤在阿平眼前晃动,让他心里沉淀了几分。
你让我睡一会儿吧。”他开口,语气焦躁不安,中午太热了。”
好……”少年笑着,那我下车透透气。”
他点点头,闭着眼睛靠在车上。夏日柳树的yīn影在车外闪烁,一片知了的吵闹,让寂静压抑的中午更加烦躁不安。
清凉村,平家?”
声音突然插入了这样寂静而喧闹的一片,清凉的顿时洗去了他所有的焦躁困惑和压抑。
睁开眼睛,少年站在车外,看着手里发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