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看林默的目光,有些鄙夷,他们正站在贡院前,准备参加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他带纸条进考场的目的,不言而喻……
负责监考的马大人瞬间yīn沉了面色,贡院会试,他居然敢携带纸条前往作弊,真是胆大包天。
林默大大方方的拿出纸条,捏在手里,迎着他愠怒的目光,恭敬的施了一礼:回大人,这不是作弊纸条,而是小生的当票,请大人过目!”
当票!马大人一怔,拿过小纸条一看,上书‘苏记当铺,当石砚一方,纹银十两!’落款日期上盖着苏记的印鉴,确实是一张当票!
再看林默,外袍半新半旧,笔和石砚都有些磨损了,显然是用了很长时间,他是真正的寒门学子,去当铺当东西换银两赴考,也不奇怪。
学子们看着他渐渐和缓的面色,知道林默所言非虚,心中轻轻一叹,原来是场误会!
沐云城英俊的面色微微yīn沉,林默衣袖里的就应该是一张写满诗句的作弊纸条,怎么会变成当票了?就算是当票,他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马大人,我记得,皇上颁布的考令上明文规定,入贡院,不得携带任何带字的身外物,违反规定者,一律赶出考场,当票上有字,也是违反了考令吧?”
林默冷冷的笑,来贡院的路上,他已察觉到有人对他做手脚,他不动声色的用当票换下纸条,是想试探试探算计他的人是谁,没想到引出了沐云城。
招贤纳才的科举最忌作弊,一经查出,轻则会被赶出考场,事态严重者,会被剥夺考试资格,终身不得再踏进考场一步,沐云城是想彻底毁了他的仕途,心思真是歹毒。
沐公子,皇上颁布的考令,是为了测试学子们的才学,携带了誊抄书籍内容的纸条,才叫作弊,当票上的寥寥几字与咱们所学的学识完全扯不上关系,怎么能叫作弊?难不成沐公子以为,试卷上会有考题考咱们如何当东西?”
林默幽默且犀利的反驳,听的学子们哄堂大笑,就连马大人严肃的面容上也浮现了丝丝笑意。
沐云城的面色yīn沉的可怕,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低贱的寒门学子,居然敢嘲笑他,可恶至极!
出了何事?”温和且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马大人转头一看,只见杜丞相,萧天凌,苏长靖三人缓缓走了过来,他立刻上前,领着众考生行礼:见过三皇子。”
萧天凌瞟一眼满地考生,淡淡道:都起来吧,马大人,学子们怎么吵吵嚷嚷的?”
沐云城目光闪了闪,快步走上前,抢在马大人面前开了口:回三皇子,学生们正在讨论,搜出的当票,算不算作弊纸条!”
林默听闻他的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倒是低估了沐云城的yīn险狡诈,卑鄙无耻。
马大人听着沐云城理直气壮的告状,冷声反驳:沐公子,当票上没有任何与考试有关的文字,怎能算是作弊?”
马大人,考令明文规定,只要是带了有字的身外物,就是违反规定,那张当票上,写满了字吧!”沐云城毫不留情的反驳,他是占理一方,将这条条道理讲给三皇子,不愁踢不走林默。
马大人皱着眉头道:十年苦读,千里赴京,实属不易,若因一张当票,让他错过这次考试,蹉跎他三年岁月,未免太过铁石心肠。”
马大人,无规距不成方圆,皇上亲自定下的考令,咱们做臣子的,要严格执行,心慈手软是玩忽职守。”沐云城一字一字说的铿锵有力。
沐国公,考令是为惩罚真正的犯错之人,如果看到带字的身外物,就是作弊,未免太过草木皆兵……”
萧天凌在两人的争论中看向林默,只见他器宇不凡,眉宇间萦着少有的正直与坚韧,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惜才之意:当票上的字和考试的内容完全没关系,算不得作弊,但考令明文规定不许带有字的身外物,这张当票不许带进贡院!”
学生遵命!”林默礼貌应下,淡淡瞟了面色yīn沉的沐云城一眼,接过已检查完毕的笔墨石砚。
沐雨棠站在多宝阁雅间窗口,遥遥凝望着萧天凌,杜丞相,苏长靖三人阔步走进贡院,轻轻蹙了蹙眉,她知道文试副考官是杜丞相,武试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