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我瞧过了并没有什么适合松儿的。而松儿要娶有钱人家的女儿,这恐怕还是得在苏州府中的富户中去挑。对了,说起富户,老爷,几月前让咱们退了婚的秦家,老爷怎么没有动手收拾他们?要是让他们跑了,可是不能出口恶气了。”
周廷安捋着下颌胡须眯眼道:“不急,我让人盯着他们呢,最近他们还在大肆得吞并其它的绸缎庄,看来是要扩大买卖。另外,我已经让人去查这周家的底了,看他们除了做丝绸买卖,还做了什么朝廷禁止做的买卖没有?要是让我查出来的话,哼!且看我的手段!”
“好,那我就静候老爷的佳音了。”马氏高兴道。
两个人坐着正在说话,外头守门儿的丫鬟进来禀告说:“老爷,夫人,三公子求见。”
周廷安和马氏互相看对方眼,不知道这会儿他来求见是为了何事,便对那丫鬟说让他进来。不会儿,周松进来向两人躬身行礼请安,周廷安叫他起来,问:“松儿,你这个时候来见我和你母亲是为了何事?”
周松便直起身来说他是特意来请他们做主,请官媒做主去替他求娶位姓鲁的小姐。这鲁小姐家里是开钱庄的,家中只有她个独女,月前他在苏州城圆通寺的庙会上和她巧遇,彼此见倾心,后来他又去鲁家拜见过她爹娘,那鲁小姐的爹娘对他都甚为满意,愿意将女儿许配于他。
周廷安和马氏耐着性子听完,马氏还没说什么,周廷安先就口拒绝:“不行,你自己个儿瞧上的不算数,上回为你向秦家退亲的事还没有过去久呢,这会儿怎么你又瞧上个什么开钱庄的鲁家的小姐,我不信你能干出什么好事!”
周松忙说:“爹,我求你信我回好不好?上回的事是那秦家的远亲秦登堂来苏州贺爹你任苏州知府时,他向我透露的他堂妹如何好,如何好,我才信了他的话来求您去向秦家提亲的。谁晓得最后那秦大户家的女儿却是那样。可是这回这位鲁家的小姐是我亲自看上的,又去见了她爹娘,他们也觉得我不错,所以我想这回爹你请人去提亲,准儿提那鲁小姐的爹娘就能答应!”
马氏正烦周廷安叫她给这个不是她亲生的且又不上进,跟他娘韩氏样贪财的庶出的儿子找媳妇儿呢。其实也不是她眼光高,而是她觉得周松这样的配不上她结交的那些妇人的女儿,人家也瞧不上他。要说回来,对于大户人家的男孩儿来说,庶出也没什么,至少比庶出的女儿好了,因为庶子只要肯努力肯上进,那以后取得的功名成就不定比嫡出的儿子差。只不过,周松实在是让她看不上眼。
于是她听完周松的话却是和周廷安意见相左,因为她巴不得快点儿让周松找媳妇儿的事情尘埃落定,免得她再操闲心。况且这什么姓鲁的女子是周松自己看上的,顺水推舟找媒人去替他提亲,将来这门儿亲事好不好也怪不着自己。因此她倒是巴不得这周松自己找的媳妇儿能成呢。
所以在周松恳求的话说完后,马氏便马上看向周廷安说:“老爷,我觉得松儿经过上回秦家的事情后,这次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既然这鲁家的小姐是他自己看上的,人家鲁小姐的爹娘也瞧上了他这个女婿,不如咱们明日就叫个媒人去那鲁家瞧瞧,要是真如松儿所说的话,那就把这门儿亲事定了。松儿也不小了,早些成亲,不定老爷明年就能抱孙子呢,这是好的事,你说对不对?”
周廷安听完马氏的话,盯着周松看了会儿,最终觉得要是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庶子能找个她看上的女子成家,不再给他惹什么事,弄出什么麻烦来也行。遂最后长叹了口气,说:“也罢,那明日为父就替你找个媒人去那鲁家看看,要是正如你所说,那就成全你。可要是和你说得有出入,那从今以后你的亲事就不许你自己再来提,否则别怪我让人把你打下去!”
“是,儿子知道了。”周松连忙躬身下去恭敬道,随即又加上句,“儿子谢爹和母亲成全。”
“好了,你下去罢。”周廷安挥挥手道。
周松便再次欠了欠身,却步退了出来。到外头后,他直起身子来终于勾唇得意的笑,心想,好,这回运气不错,没了秦惠平,又得了个鲁金凤,这鲁家开的钱庄可是遍及大江南北,家里的银子不比秦家少。况且鲁家也只有这么个独女,自己娶了她,以后鲁家的巨万家私也就相当于是他的了。
说起这鲁金凤竟然也是秦登堂给他找的呢。月前秦登堂来苏州参加个文会,他也去了,便和他碰上了。于是周松就把秦惠平的事情说给了他听,最后大发脾气,说秦登堂坑他,不但这亲事没成,还被秦惠平给羞辱了番,心里不知道气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