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最后侧头往门外那边使了个眼色,随即也顾不上他是否明白意思,又微微仰头看着周王:“宝宝哥哥背的这些诗,可是贤妃娘娘教的?”
“娘娘教,母后也教”周王使劲点了点头,随即笑嘻嘻地说,“宝宝聪明,会背很首,杨大哥会的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我比他强”
“宝宝哥哥当然比他强”陈澜见杨进周犹豫片刻,就蹑手蹑脚往门外走去,心里知道外头的红螺必定会把话带到,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索性往那边座位上走去,等坐下之后又冲周王招了招手。见他很自然地跟了过来,她暗想周王在背诗上头竟然能胜过颇有读书功底的杨进周,自己光想打岔应付却不容易,心念转就笑道,“那宝宝哥哥会不会讲故事?”
“会,当然会,娘娘每天都讲”周王顿时兴奋了起来,眼睛眨不眨地看着陈
因为季氏的到来,陈澜自然顺利脱身,到了屋外,她想起刚刚周王发现季氏回来之际,下子忘记切大笑大闹地跳将上来,拉着季氏就是好阵问,而季氏先是满脸的歉然愧疚,被他揽在怀里时又欢喜了起来,她不禁在心里轻轻吁了声。
那并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痴儿,他的心就仿佛面镜子,反射着人心的善恶好坏。
“钱氏已经回府了。”宜兴郡主突然开口说了句,见陈澜讶然转头看了过来,她就叹了口气说,“今天家里上下都脱不开身,所以我只是打发了个人去晋王府探探,又派了个人去司礼监曲永那儿知会了声,余下的暂时也顾不得这么。季氏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成了,不要再对其余人说,免得在这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陈澜自然点了点头,可随即就被宜兴郡主拉着到了外院书房,进门就看到两个人坐。坐着的便是之前才升了通政使的干爹张铨,而着的则是杨进周。
张铨瞅了眼进来的母女两人,随即就看着杨进周,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刚刚还对叔全说呢,以后他要是敢对澜儿不好,他可别以为我这个文弱书生收拾不了他
傍晚发轿之前,陈衍这个宜兴郡主的亲传弟子总算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于是顺理成章充当了送亲的员。到了戴家,他虽没有在喜宴上代表新娘母家坐得首席,可也终究算是半个小舅子,于是被人狠狠灌了通酒,还是杨进周替他挡了好几杯,他才总算是囫囵完整地回来,可那浑身的酒气却让陈澜吓了大跳。
直到用过醒酒汤陈衍醒了醒,大着舌头向杨进周道了谢意,陈澜才知道在那边府上还有这样的小插曲,心中不无感念。再加上白天的事情终究还梗在心里,于是当杨进周告辞的时候,她便感激地开口说道:“今天实在是亏杨大人了,还劳你送了四弟回来。”
“没事,当年打仗的时候,为了取暖,比这烈的烧刀子也喝过。”
宜兴郡主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之间那股子说不上眉来眼去,可终究是有些不样的气氛,微沉吟便计上心来,因笑道:“眼下确实是晚了,今天叔全你着实是帮了我大忙。不过都是家人,我也不和你说什么谢字。阿澜,我还有事和你干爹说,你送叔全到二门吧。”
陈澜本就有话想和杨进周说,此时下意识地就答应了下来。然而等到出了这院门,见明瓦灯虽然已经点亮了,可门外却没有等候打灯笼的婆子媳妇,只有自己前头的红螺和后头的红缨长镝那灯笼照亮着。这当口她方才想起,这里是韩国公府的西路,虽说是有角门和中路张铭和陈氏的居处相通,但此时入夜角门已关,那边的人过不来,因而丝毫不虞有人瞧见说什么闲话。即便是这样看似轻轻巧巧的个提议,宜兴郡主仍是考虑得异常周全。
沿着甬道沉默地走了几步,陈澜见红螺没有任何吩咐就往前走得远了,而身后红缨和长镝的脚步声则是极轻,她自是明白这三个丫头的心思,于是便低低地对杨进周解说了今天季夫人的事。
晚上的月光算不得很好,而过了中秋,入夜的天气越发清冷了,白天的喜庆气氛已经淡去,如今周遭片寂静,就连夏日里充斥耳畔的虫鸣也消失不见,只余下陈澜低低的话语声和那颇有韵律感的脚步声。
“……那时候,看着周王殿下高兴地抱着季夫人又笑又跳,我总免不了去想,季夫人兴许只是简简单单被人算计了。可这也许是表面看来如此,可我总觉得,看过周王殿下在皇后故世时的悲伤,看过他如今那种孩子气的笑容……我真的不想看他再哭回”
“我和季夫人……不包括这回,只远远照过两回的面。”听着陈澜的话,杨进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斟酌了会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季夫人究竟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