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了,她又见陈澜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叹道:“怪不得你在路上甩不脱她们,你家祖母那般厉害的人,最后也还是认了那婚事,不用说你们姐弟了。对了,老太太如今身体可好?”
陈澜见卫夫人问得自然,情知不是她对朝政并不关切,就是杜微方从来不对家里人谈及大事,便笑着答说身体已经大有好转,改日有空定前来拜会云云。等到又坐了会儿,又和身大红衣裳的杜筝闲话了两句,那边杜微方便捎话来说请她过去,她这才起身。
上回杜微方见了她姐弟,是考较了陈衍的弓马武艺,而这次陈澜头次进杜府书房,看到的就是陈衍在这已经有了深深寒意的季节满头大汗,赫然是刚刚应付了好番盘问考核的结果,想笑又不好露出来,只能给了他个安慰的眼神。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才屈膝,杜微方就摆手示意她不用礼,随即就指了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小孩子难免贪玩,所以既然见着了,我就难免要考他回,结果倒是不差。侯府这种富贵窝能养出他这般用心的少年人,着实难得。今天你们既然来了,我倒是有句话得问你们姐弟。若是有人说,你们的祖母犯了大过,你们俩要把自己摘出来,便必须搬出侯府独过,你们俩可愿意?”
此话出,别说陈衍瞬间惊得木了,就是陈澜也觉得天旋地转,甚至连坐都有些坐不稳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来,见杜微方那脸色极其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她不禁用力攥紧了缩在袖子中的拳头,任凭尖锐的指甲在手心上留下尖锐的痛感,用尽全力冷静下来。
“杜阁老,这不是我们愿意不愿意,而是可为不可为。”杜微方倏然动容,见陈澜不闪不避直视自己的目光,他不禁叹了口气,随即开口说道:“你虽是女子,但不论是当初你对筝儿出主意写的那副对联,还是你对你四弟的教导,我都瞧得出,你是个深有主见的人。如今之际,你就不曾想过大义灭亲?”
“杜阁老,大义灭亲,其旨不在灭亲二字,而在前头的大义若是至亲犯下国法天理尽皆不容的重罪,那么出首亦或是其他,虽灭了人伦,可于天理大义上却至少得住脚。可如今杜阁老所言我祖母大过,这所谓过字,如今朝廷未有明论,我这个为人晚辈的无所知。而且祖母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又有重病在身,膝下能够依靠的人寥寥无几,于这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