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垃圾桶”
“这还不算,她还打着我的名义支使了钱妈妈去做事,事情败露了便……所以,罗贤弟我告诉你,阳宁侯府养不出贤惠女人来,那都是蛇鼠窝早知道我就不该娶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进门,书香门第之中尽有知书达理的贤良女子,不会给我惹那么麻烦,还能辅助我做事……我现在想到当初,便恨得咬牙切齿”
带着醉意的晋王突然重重往桌子上拍,又发泄了通对王妃的怨恨,甚至又说出了废妃二字,结果却没等到旁边的回应。醉眼朦胧的他抬眼瞧,恰好看见了罗旭那满是阴霾的脸,就突然咧嘴笑了笑。
“罗贤弟,宫中贵妃娘娘的丧子之痛谁都能体谅,可有些流言实在是没意思。鲁王是我最小的弟弟,贵妃娘娘捧在手心里爱着护着,有心思的人固然会有,可有那本事的人绝对没有。而且,他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还未必可知,母妃和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所以,如今人都没了,与其咱们互相疑忌,结果两败俱伤让人有机可趁,还不如携起手来……”
“殿下,你喝醉了”罗旭忍无可忍,终于起身来,随即淡淡地说,“今日谢殿下招待了,我明日还要上朝会,不便久留,告辞了”
撂下满脸错愕的晋王,罗旭便转身扬长而去。待到重新在了已经全数打烊下了门板的脂粉胡同中,他方才长长吐出了口浊气,心里是对晋王生出了无穷鄙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无论怎么样,那都是明媒正娶的发妻,有事情就全数推到王妃身上,那还算什么男人?至于事涉阳宁侯府亦或是韩国公府,这都是别人的臆测,写在弹章里头上奏不过是别有用心,所谓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如果不是为了晋王,别人何必那么麻烦往那两家身上泼脏水?
路疾驰到家,罗旭才跳下马,那留门等着的门房就急匆匆上来牵过了缰绳,随即低声说道:“少爷您怎么才回来?夫人今天强打精神进了趟宫,回来之后人就很不好,大夫刚刚才走。老爷又不在,上上下下担心得不得了”
闻听此言,罗旭顿时大吃惊,二话不说丢下缰绳就急匆匆地往里头冲去,心中悔之不迭。然而,等到匆匆进了屋子,林夫人的第句话却让他
平日里,晋王妃张惠蘅只是在水梦阁中起居,甚至连夫人侍妾们的晨昏请安以及平常立规矩都全部免了。最初是因为怀着身孕,而那美梦犹如泡影般破灭之后,可她却放不下原本天天拿在手上的小孩衣裳等等针线活,直到前几日御医给出了那个残酷的诊断,她才彻底灰了心。等到这几天连番惊讯传来,她就连惊愕愤怒的力气都没有,甚至也没在意晋王封了院子,是根本没在她面前露面。
此时此刻,她斜倚在湘妃榻上,身上盖着条袷纱被,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屋顶横梁上已经有些陈旧的宫灯,却瞧也不瞧旁小几上的银耳莲子羹。直到有人在耳边唤了好几声,她才僵硬地转过了头来。
“王妃,海宁县主来瞧您了。”
晋王妃微微愣,似乎时想不起这海宁县主指的是谁。旁边的京妈妈见着她这副表情,只得又解释道:“就是阳宁侯府三小姐,应了太夫人之命,带着郑妈妈特意来探望您。”
“原来是三妹妹。”晋王妃面上露出了丝苦笑,斟酌片刻才开口说,“这当口,也只有她这个封了海宁县主的才进得了王府,换做别人早就被挡住了。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料想也不敢不把宜兴郡主放在眼里……你也不用出去迎了,这水梦阁外头层层道道把守的都是人,想必也不会放你出去。”
听了这话,京妈妈只觉得鼻子酸,险些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她是从韩国公府跟过来的陪房,眼看着这位从小受父母娇宠的嫡长女在成了王妃后过的那些日子。别人看着是金尊玉贵的王妃,可在这王府里却得贤惠大度,甚至还要因为年只有个女儿而受人冷嘲热讽,实质上的婆婆淑妃又丝毫不体恤,晋王是那样个冷酷无情的人。
王妃都是如此,那个死得无声无息的平夫人又算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久,外头终于传来了阵说话声。紧跟着,前头的葱绿色撒花夹门帘就被人高高打了起来。晋王妃淡淡地抬头瞧,见前头的少女身素淡的藕荷色衣裙,虽只是耳垂上戴着珍珠耳坠,瞧着却有股凛然的气息,而后头的郑妈妈则是死死咬着嘴唇,仿佛在外头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心中有数的她看到陈澜上前行礼,连忙命京妈妈搀扶自己起来,又稍稍坐直了身子,随即让小丫头端过了锦杌来。
尽管上回陈澜在韩国公府庆生辰时,晋王妃还打发京妈妈送了贺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