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活了许多年的老鼠,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明时代的许多咒术也都记得,是一块活化石。
活化石拖着尾巴来回走了一圈,愁的一屁股坐下。
老天爷是不公平的,给了它如此睿智的头脑,却给了它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
如果胆子再大一点,老鼠就选择自己回去了。
可惜,没有余烬和银西,它连冰原都爬不出去。
老鼠抹了把泪,吭哧吭哧的抱怨:“命苦啊,我的命太苦了。”
可是再抱怨,它也得把人救回来,不然不等两人被做成蛊人,它就被冻成老鼠干了。
绕着两人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老鼠脑海中飞快想着相关的咒语,为今之计,只有它老人家牺牲自己一把,亲自入梦把人叫回来了。
它正站着银西脸上,不知为何,对着余烬它总有些发怵,不太敢入她的梦,便想着把银西先叫醒。
银西叫醒余烬这种事,做过一次了,想必是轻车熟路。
正想着,老鼠闭上眼睛,喃喃念起咒语,为防**冻死,还扯了银西身上的一缕天道气运,和两人一鼠圈出个结界来。
朦胧雾气弥漫上来,老鼠的身体慢慢虚无,好像飘在云上。
老鼠眯着眼享受这种感觉,猛的一阵风刮来,将它卷的在空中翻转了千八百圈。老鼠天旋地转,日月无光,转了半天,脑子都成一团浆糊的时候,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绿油油的青草在眼前晃动,还有人影错乱,好多只脚在面前走来走去。
盯着盯着,老鼠控制不住,偏头呕了一声。
吐了个昏天黑地之后,老鼠才好受了些,撑着酸软的腿站起来,颤巍巍的打量四周。
看样子是金河部落的山洞,修的平平整整,连地面都铺上了兽皮,踩上去柔软舒适,堆成山的食物放在墙角,人来人往的,笑声震的地面都在动似得。
老鼠心惊胆战的从众人脚底下讨生路,躲到一个角落藏好,身旁正好是一大块肉干,它也不客气,抱住啃了起来。
边啃边听见那些人笑着说:“银西族长和余烬神使可真是般配啊,今日结成伴侣,必定是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原来是结婚了?
老鼠呸了一口,骂道:“没志气!”
要知道这微翅部落以迷蛊之术雄踞森林三大部落,这微翅族长的幻术更是出神入化,据说能将人心底微末的近乎不存在的**都放大无数倍并且给予满足。
多少人陷入幻境之后,想的都是称霸世界,荣华富贵。
这厮居然就结个婚,着实太没志气!辜负了它一番期望。
老鼠愤愤的啃着肉吐着槽,听得外面一声喊:“新人来了!”
众人起哄声更大,一片热闹中,银西穿着崭新的兽皮,半长的头发编成小辫一缕缕的盘在头顶,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削的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容光焕发,煞是亮人眼瞎。
他手中牵着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消瘦的腕子在大红色的袍子下若隐若现。红袍上用金丝绣着遨游九天的凤凰,引吭长鸣。
而红袍的主人,面容却被一席红布遮住。老鼠看到一半被噎住,心里咯噔一下,难受得紧,咬牙啐道:“浑小子从哪看来了这一身奇奇怪怪的衣裳,气煞吾也!”
只见两人并肩走到山洞中央,银西笑容满面的谢着道贺的人,招呼大家吃喝不必拘谨,大巫祷告天地,为二人结契。
宾客起哄,让雄性掀开红盖头。银西抿了抿唇,眸中深情宛如星河,柔声道:“巫,我掀了?”
余烬点了点头,银西于是颤着手掀开红色的盖头。
盖头下,潋滟一双美目盼兮,似笑非笑的抬眸与他对视,睫毛长而卷,轻颤着如蝶蹁跹。宛如上苍用工笔雕刻出的瓷娃娃,美得无暇,最吸引他的却是那微张的红唇。
红润有光,似张微张的好似在轻佻的勾引。
银西咽了口唾沫,眸光微暗,两边的人于是起哄道:“吻下去!吻下去!”
雄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银西低头,近乎虔诚的将唇印了上去。
即将碰到的一瞬间,斜里飞出一块干黑的不明物体,银西眸光一冷,侧身避开,偏头一看,却是一块黑乎乎的肉干。
是……谁!
要杀人的目光往肉干飞来的方向怒视而去,一只老鼠颤巍巍的打了个哆嗦,举起爪子露出个脑袋来,在银西动手之前嚎的天崩地裂:“有缘人啊!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