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虽然傻,但毕竟是侯府的嫡子。
现在呢,就算他神志清醒,聪慧机敏,但身世寒微。
她配他,绰绰有余。
半晌,仍不见他吭气,采筝适度的提醒他:幸好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仅你我知道?假如这件事是真的,侯爷跟太太会不知道?”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串闷闷的回答。
采筝不由得轻轻蹙着眉心,他居然称呼父母为‘侯爷和太太’,难道他已经肯定自己的身世了么。
她吐出一口气,故作qiáng势的冷笑道:是啊,肯定知道的。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保守秘密至今了,尤其是太太,真真叫人匪夷所思。”
颜采筝,你要是不能替我分忧解难,你就闭上嘴巴,行吗?”
他第一次对她用这种口气。
以前他憨憨傻傻的,就算发脾气,也是跟她撒娇,哪里这般冷酷。她瞬间,眼睛一酸,道:分忧解难?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瞒着我,骗我,还敢要求我做这做那的!报应,你自己受着罢。”
叶郁枫一咬牙,起身便走。采筝瞪了他一眼,随他去了。等他走后,她伏在chuáng`上,心烦意乱的很是纠结了一阵。
天黑下来后,鸣绯很小心的走进来提醒采筝该用晚饭了。虽然她没胃口,但一想到孩子,她总不能饿着肚子里的这位,便让鸣绯去准备菜肴了。
叶郁枫不知去哪了,她恶狠狠的想,或许在庄子上哪个旮旯怨恨自己的出身,自惭形秽呢,活该,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罢,你根本不是叶家嫡子,还不如做个傻`子呢!
鸣绯见少爷迟迟不见踪影,而少奶奶一反常态,毫不关心,她就猜到可能出事情了。
采筝不想吃任何东西,硬往嘴里塞,等把自己填饱了,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夕阳落下了山头,庄子里静的吓人。对于不见人影的丈夫,采筝还是不闻不问。
他早就不傻了,能照顾自己了,她还操那份心做什么。
在灯下坐,偶有夜的凉风chuī进来,她便加件衣裳,继续坐在灯下。翌日,采筝醒来,发现自己枕着胳膊伏在桌上,而蜡烛早就燃尽了,只留下一堆蜡泪。
叶郁枫一夜未归。
采筝揉着酸疼的肩膀,撑着腰站起来。这时,鸣绯一旁打盹的鸣绯也醒了过来,她昨夜数次提醒少奶奶去休息,无奈少奶奶不听,她便也只能陪着主人gān熬。
采筝不想过问叶郁枫的下落,要做出毫不关心的样子才行,否则的话,他还当她真的离开他活不了了。
用了早饭,她没去后花园散步,免得碰到叶郁枫,让他觉得她是来找他的。采筝在屋内看书,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碧荷回来了。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燕北飞。
采筝奇怪,她让碧荷问他那些人的行踪,并没让他登门。
他怎么来了?”
他说,有些事情必须要跟您亲自说。”
采筝心里泛起嘀咕,她一边去见前厅见燕北飞,一边让人去找丈夫。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有不好的预感,等见到燕北飞,这种预感成真了。
燕北飞一见采筝,就笑着迎上来,拱手道:请少奶奶安。”
采筝坐到圈椅上:我是否安好,得看你是不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桌上有茗茶,她瞧着茶盏:燕北飞,你把人安排的如何了?”
燕北飞抓了抓鬓角,只一味发笑。
你笑什么?”采筝道:曹富贵父子在哪里?在村里?还是镇上?”
燕北飞眼珠一转:要不说他们命苦呢,不是享福的人,来世上就是受罪的。坐船过huáng河,船翻了,人栽进河里了,包袱带人,全没影了。”
采筝大吃一惊,噌的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前几天回京城,不是说人安排的挺好的吗?怎么,你现在又跟我说人掉进huáng河?”
燕北飞苦笑道:我……上次见你气色不大好,就没跟您说实话。”搓`着手掌,手足无措。
她瞪大眼睛,紧紧握着拳头,走到他面前,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做的?两个大活人,居然这么死了?!我不信!”她指着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