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位老人想的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为此,他们付出了很多代价。两个人找到当年封印鬼王的那个山dòng,在山dòng里不停地讲述鬼王跟苏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刺激鬼王的意识苏醒。他们整整在山dòng里生活了七年,念叨了七年。最后,成功的唤醒了鬼王的意识。挣脱封印的仅仅是鬼王的意识,而非鬼王的半个真身。被封印太久,鬼王的意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是谁,苏家对它做过什么。当时两个老头耗尽毕生所学跟鬼王的意识拼死一战,苏家爷爷死了,白颉的师傅留下一身重伤。不过,他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他们把鬼王的意识也封印了起来。这就是说,鬼王的法身和意识被分成了三份。然而,如果另一半的鬼王成功转生,并得到了意识,想要找回山dòng里的一半法身易如反掌。完整破除封印后,不说世间生灵涂炭,苏家肯定是要满门死绝的。
所以,白颉和苏念的师傅回来之后,发现了苏臣已经结婚,妻子怀了四个月身孕,他就让苏臣把孩子扼杀在妻子腹中。
“没用的。”苏御安突然开口,”即便那时候我没出声,鬼王也会转生在御信身上。”
“苏念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白颉含笑说道,“所以,你爸爸拒绝了师傅的要求。”
后来呢?苏御信关心的是事后的发展以及解决鬼王的办法。对此,白颉和苏念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白颉才说:“问题就出在后来的事。我跟苏念都是参与者,但是我们知道的事情也不一样。先说我的,我的能力跟苏臣有些相似,但是远不及他。我是卜算,而苏念则是货真价实的预言。师傅在御安出生的第二天就过世了,临终前他分别给我和苏念一人一个锦囊,要在四年后的年三十晚上打开。我按照师傅说的话,到了规定时间我打开锦囊。那里面只有师傅的纸条,要我给御安卜卦。我给御安卜了一卦,卦象显出他在八个月后将有大劫。”
“这些事我不知道。”苏念忽然插嘴道,“在师傅让白颉卜卦的时候,他给我另一个任务。找到役鬼师罗家的人转jiāo一样东西。”
那时候的苏念还很年轻,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也是有好奇心的,但是他没敢看,怕被师傅知道了责怪下来。他把东西jiāo给罗家当家人,也就是罗老太太。老太太一个人进了地下室看过了东西,出来后就没让苏念回去。事实上,苏念等于被软禁在罗家半个月之久。等罗家允许他离开他接到白颉的电话,白颉说师傅的魂魄居然在某地出现,他正在往那里赶,让苏念也赶快过去。那时候白颉是苏念最信任的人,他完全没有怀疑白颉,直接转路去找师傅。没想到,白颉骗了他。当他察觉到不对劲急忙赶回家,一切都晚了。
哥哥嫂子惨死,御安和白颉下落不明,留给苏念的只有一个嚎啕大哭的苏御信。
所以,这十八年来苏念一直在寻找白颉。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书房,厚厚的玻璃窗把寒意阻挡在外,只留下满室的温暖。那明媚耀眼的阳光偏偏没有爱惜白颉,他坐在yīn暗中,神色凝重。苏念没问他当年为什么骗了自己,也没问题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是,不需要苏念问,御安和御信那探究的目光足以让白颉窘困不堪。
苏御安到底还是心软了,含含糊糊地表示白颉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他相信白颉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害了父亲母亲。但是苏御信不肯,他坦言相信白颉,但是不能因为相信你,就放弃追问解决鬼王的办法。苏御信的言语bī问的白颉愈发为难,书房被压抑而又苦闷的气氛笼罩,bī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念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的局面,他说:“你们不要再bī他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御安活下来。”
话音刚落,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苏念走到门口,房门已经被推开。外面站着一个高高的个子,斯斯文文神态萎靡的男子。男子无视了苏家人,只看着白颉。说:“出事了。上面让你马上回去。”
白颉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起身要走,苏御安一步横在他的身前,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张张嘴,最后只叫了一声:“爸。”
这一声把白颉叫的红了眼圈儿,他紧紧抱住苏御安:“相信爸爸,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等我回来,我都告诉你。”
父子俩还没松手,苏念一把扯过了白颉,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还在给他们工作?”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白颉单手扬起,不知道抓了什么。他转回头冷眼看着门外的男子,低声说:“小一,你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