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里是苏城高级疗养院?”
宁北看着眼前这栋八十年代的青砖建筑,生锈的大铁门、满是坑的砖石路、还有铁铸的外架楼梯,一点都不敢相信这是所谓的高级疗养院。
“是的,你看那个牌子。”
出租车司机十分不情愿的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破木牌子道:“这是当年的高级疗养院,现在这里败落了。但也有人住!”
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
宁北踩着这个晃晃悠悠的外挂式的楼梯,朝着二层上面好像有人住的地方走去。越走心里面的怒火越盛,这楼梯自己走都觉得危险,自己母亲身体不好,住在这个地方更危险。
二楼上面的房间没有锁。
他能看到一个中年妇人正艰难地洗着床单,而在她的周围还立着山一般的脏床单,旁边一个秃头男人对着她大声呵斥。
“磨磨蹭蹭!今天晚上还想不想吃饭了?不赶紧洗干净,明天铺什么?”
说话的时候,还猛地踹了一下她的盆,直接把旁边洗好的床单踹翻在地。
中年妇人面带委屈地看了秃头男子,“咱们疗养院不是有洗衣机吗?那个又快又干净……”
“还学会顶嘴了?”
秃头男子瞪着她说道:“今天晚上的饭扣了。”
“别别别……”
中年妇人委屈巴巴地说道:“院长,我已经两顿没吃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是床单实在太大,太多,一天洗不完。”
她身体不太好,说话的时候还得大喘气。
“少在这里给我装委屈。”秃头男人一点都不知道怜悯,一脚把她洗好的床单全部踹到地上,恶狠狠地说道:“全部都给我重洗!”
中年妇人赶紧伸手去把床单捡回来,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
这些床单是她洗了一下午的成果,全部都白费了。
“院长。”
中年妇人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委屈巴巴地从自己口袋里面翻出了一对金耳钉,递给他说道:“这是我仅剩的值钱物,在我手里也没用,您看看院里有什么需要补贴的地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秃头男子一把就把金耳钉抢了过来。
“早这么做不就好了?”他看了看耳钉的成色,说道:“样子还算是不错,就是老旧了一点。晚上先吃饭,明天再洗吧。”
中年妇人叹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宁北站在门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泪哗哗地就落了下来。在他印象中,自己母亲皮肤还是紧致的,现在她的脸上竟然布满了皱纹。
她原本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竟然被逼着给别人洗床单!
她是大病过的人,身体比常人弱很多。
这些人让她洗全院的床单也就算了,还不让用洗衣机,甚至还要打劫掉她仅有的财物。
这个金耳钉是姥姥在她结婚的时候送给她的,对她有很特殊的意义。
这个秃头连这个都敢抢,找死!
“放下!”
秃头男子兴致冲冲地拿着金耳钉朝着外面走去,一个挺拔的身姿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谁啊?”
秃头男子赶紧把金耳钉塞到了口袋里面,看着宁北道。
“我让你把东西放下。”
宁北语气冰冷地说道:“那个东西不属于你。”
“你管的真宽。我们院里面的事情你也敢管?”秃头男子白了宁北一眼,“别给我在这里多管闲事。”
“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宁北掐住了。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