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言,也一直将这事埋在心底。奈何那日在皇帝的寿筵之上与谢晴初的惊鸿一瞥,整个人便愣住了,因为,谢晴初简直就是骆羽飞的再生,无论是动作神情还是抚琴时的模样,都如出一辙,你说怎么不让人惊奇?所以他才不顾礼仪,一再相约,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晴初与骆羽飞究竟有何关系。
谢晴初听完这前尘往事也不胜唏嘘,吐出一声叹息,“既然都是有情人,为何不让他们终成眷属,非要bī得这般境地啊……”明明相恋的两人,却因为两家的面子而落魄流làng,实在是很不能理解。
苏炜文闻言,抿嘴苦笑,淡淡的说,“谢使节亦知,南陵与凤羽有多么的不同,便也可以理解是为何了。”他也曾听闻凤羽的民风开放,女子亦可自由婚配,若南陵也……哎……
谢晴初颔首,表示她理解,“那苏大人怨吗?”弟夺兄妻,还作出逃婚私奔的事,一般男人估计很难接受,毕竟面子比天大。
“怨?”他想了想,“也许怨过,可也过了二十年了,物是人非。我只是想他们都平平安安的,我这个弟弟,心肠很好,他这么做,怕也一直良心不安,我只是想找到他,让他回家罢了。所以,刚才是我冒犯了,请别见怪。”不知为何,他对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孩子还小上一些的女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也许真是太像了吧,不自觉的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不碍事,不过……苏大人就因着我与那位小姐相像的样貌,就以为我们有关系?可惜了,我确实是我爹的亲生女儿,我娘亲还因为生我以后,身子一直不好,才早早的仙逝的。让苏大人失望了。”
“没,是我鲁莽才会出言不逊。实在是……谢使节与弟妹实在太像,骆大司空常言,骆馨与她最像,所以也最疼她,我想,若大司空见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骆馨充其量是六七分形似,而谢使节才真是一模一样。”他以弟妹相称骆羽飞,那证明,他是真的释怀了,也暗暗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谢晴初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很难得的陷入迷茫,难道,真有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是消失了二十年的?甩开不必要的想法,她回以盈盈笑意,对于一个急于寻亲的人,她是很同情的。
“看来我是找错了方向了,还麻烦谢使节白跑一趟。”话虽如此,可晴初听得出来,他的话语里还是难掩失望。
“不会,不会。”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才告别离席。
待晴初回到包厢的时候,才发现这一鸣楼的气氛好像变了,感觉多了很多人,她以为是自己草木皆兵,多心了,于是兴冲冲的打开门,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怎么是他?蝶舞和无岚呢?自昨日皇宫一见,谢晴初已将此人列为拒绝往来的对象,今日又碰头,真真是冤家路窄。只是,难道就就那么多人好奇自己的行踪,苏炜文如此,他也如此,以为自己是软脚虾,不会反抗么?
“恭候多时,看来谢使节很惊讶我的到来呢!”君平岳笑得极浅,声音出奇的温柔,“这还多得谢使节体恤我平日的辛劳,替我把事情推给了上折司呢。”
谢晴初闻言,身子微怔,这折子不过早上才送出,他中午就到此等候,可见,自己的折子被人拦下了,而且狗腿子还把它呈到他的面前。那此番他是来耀武扬威的?捏了捏拳头,她状似不知内情的说道,“殿下贵人忙,是该分担一些给其他人,免得太劳累才是。”
“是么?依我看,贵人事忙的是谢使节呢!”君平岳摩挲着酒杯,依然轻轻柔柔的说,“我以为昨日才说的话,不该今日就已经忘了,你说是不是?”
话随云淡风轻,可内含着浓浓的威胁的意味。只因他昨日就说明,事情该按着他的意思办,而谢晴初今日做的事,则与此背道而驰,是以说是惹怒了君平岳也不为过。不过依君平岳平日的为人处世看来,甚少人见过他真正发怒的样子,只是在事后追悔莫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竟犯了他的禁忌。
“谢使节一直站着,是不想与我同桌么?”
“当然不是。”谢晴初咬咬牙,还是撩了下摆坐下来。人生就是如此,明明是相看两厌的人,却偏偏要委屈的坐在一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造化弄人了。
奇怪的是,君平岳并没有在此事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出乎意料的转开了话题,“谢使节应该也闻说了南陵有意与贵国联姻的事情吧。”
不妥,极大的不妥,怎么说到这事了,小七不是已经回绝了么?还有什么可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