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平岳此时的声音带着些粗哑,手指攀上了她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才不要!待会你若趁我睡着时跑了或者偷袭我怎么办?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晴初声音轻颤。
“很晚了,都睡吧,不然的话,你明天怎么有jīng力逃跑?我说的对不对?而且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帮你那么大一个忙,我说了,这可是要还的呢。”他的手搂得紧了紧,让她更贴近自己。
晴初闷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于是负气的偏过头,不再与他jiāo谈。她知道,如果他不放手,自己断无挣脱的可能。他又一次让她感受到了挫败,在他面前,她总是这么的无用。
君平岳侧卧在她身边,大掌环住她的肩头,灼热的呼吸chuī拂在她耳朵上脖子旁,苏苏麻麻一片。她咽了咽口水,身子微微颤抖,君平岳见她如此敏感,像小猫似的瑟缩蜷在他怀里,满足的笑了,手劲缓了缓,让她躺得舒服些,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谁又能说什么呢?如今她只能待在他的怀里,哪里也去不了,因为,他不允许。
章节64
同样漆黑的夜晚,同一片天空,不同的人却有不一样的心情。
皇城太极殿东暖阁内——
陈天翼只着了件jīng绣祥云龙纹的玄色便袍,神情慵懒的斜倚在卧榻上,一边把玩着翡翠玉球,一边听着立于跟前的步青向他复命。
步青垂首伫立,细细的回禀着,“陛下,昨日连大人回府后,并没有多作歇息,而是匆匆的往太尉府赶去,酉时入的门,直至戌时才出来。”他自昨日奉帝谕去查清连方宸前后转变的原因,可却意外的碰到了这件事,而且有些耐人寻味。
闻言,陈天翼的手顿了顿,眸色深了几分,可是没发话,意思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步青见主子面无表情,忐忑的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今日退朝后,谢大人和连大人都各自回了府安歇,没再碰面jiāo谈。只是……臣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有话直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陈天翼冷冷的斥道。
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得知他今日的心情不太好。早朝时,崔尚书连同其他世家就联名上奏请求圣裁,严惩连方宸等人,最后只因他一句“容后再议”周旋过来,才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捏着玉球的手紧了紧,世家近来是得寸进尺,都快爬到他的头上来了,真以为他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揉圆搓扁的?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笑不出来的!
步青不敢耽搁,平稳的说道,“太尉府似乎安静得出奇,好像府里的人都不在。臣不敢声张,而后只跟了谢风大学士在城里游走了一个下午。他去遍了所有的茶楼,酒肆,客栈,都只是坐一小会就离开,依臣看,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或者……臣大胆的推测,谢家是在寻一个人!”他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看法,还不时抬眼望向君上。
“啪!”一声,两个翡翠玉球被陈天翼不分轻重的放置一旁,随后咕噜咕噜的滚到一边,“寻人,寻什么人?”他倏地坐直了身体,目光略炽的睨视着步青。
“这臣不敢断言,臣猜想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人!”步青敛眼答道,不再敢直视主子凌厉的黑眸。那份寒意,如冰凿三尺,只是轻轻一瞥,也冷得让人胆战心惊。
外人总以为主子少年登位,根基不稳,在朝政之事一直都是隐让着臣子,似乎很软弱。可是他却清楚,主子不是没有手段,也不是怕了那些人,而是在等待时机,一网成擒。主子的睿智,可与当年的太宗相比也不输分毫的!
陈天翼知自己动了怒,于是收敛了脾气,心里千回百转,能让谢家如此紧张的,这世上除一人外,还能有谁?思及此,他难以置信的开口说道,“你是说……初初她,如今人在烨华?”说到最后,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为这个消息欣喜若狂,连眉眼也染上了笑意,唇不自觉的勾起了笑弧,是数月来仅见。
初初,是初初回来了么?
“这个可能性很大。”步青低声道。
可等陈天翼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又觉得这不太可能,嗓音低沉的说,“若她回来了,那谢家何须差人去寻?难不成她自个还不会回家?除非……除非她有难言之隐!”他仔细的做出了推断,她若回来了,不声张是常理,可如果还得谢家派人去寻她就有些不寻常了,怕是,怕是不得自由身!
那谢延不跟他禀报这件事,似乎也有他的考量,他不能怪他。不过,只要是关于初初的事,哪怕仅是捕风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