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呛了两声,手心泛出薄汗,指尖轻抚在琴弦上细拢慢捻起来,悠扬婉转的琴声幽幽响起,幽怨缠绵,清透如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闻。
不多久,在不远处也有人以灵雅的笛声来应和琴音,似能看穿她的心似的,一高一低,一扬一抑,配合得天衣无缝,两人默契十足。晴初纤细灵活的指尖在琴弦上跃动着,闻得有了知音,奏得更加入情入胜,两颊飞上两抹红云,笑颜如出水芙蓉般的清丽动人。
一曲奏罢,彼此未曾见面的两人,都觉得身心舒畅,如同知己好友酣畅淋漓的相谈痛饮过后,是无可名状的极致快乐。
“啪,啪,啪”,掌声不断,由远及近,让晴初抬起头来,凝神望着前方。夜幕下,一个绛紫身影踏着月光慢步走来,唇边勾着笑意,那清浅的笑容直入她的心底,温柔似水,让她不自觉的轻颤。
她凝住他的眼,发现自己已陷入了那泓深潭中,再也无法移开。没想到……他竟如此jīng通音律,这曲子连她自己也只弹过一遍,绕是她与小七配合,也未必有如此佳境。而他却似是熟知其中的商羽规潜,和奏得甚至比她还要出色。虽不想承认,可是,他真的很有天赋才华。
她为自己心底的想法懊恼的低吟一声,为何又要比?!他与他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啊,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
许是夜色朦胧,君平岳看不真切背着光的晴初是什么模样,只是满脸笑容的走近她的身边,清清朗朗的说,“今日父皇赏了一支玉笛,不曾想今夜就发挥了用处,真是及时。如何?音色还不错吧?”他摇摇手中剔透的玉笛,见晴初还是习惯性的沉默,他也不介怀,瞅她一笑,“我没想到你兴致这么好,还月下对琴,下次早些说,我便早些回来,大家可以切磋一番。”
回来?晴初徐徐的扬起头望向他,听着他自然的说出“回来”二字,就像一个妻子与丈夫说的那么的自在。她的神色恍惚了一下,竟是不知所措。
她知道他对她有情,可是,这是由何时开始的?他们可是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关系,自己也从未给过他好果子吃,他却如此百般迁就?忽然,一只大掌在她眼前挥了挥,拉回了她的心神。
见她怔忡的看着自己,君平岳笑意更浓,说道,“怎么,才两日不见,连我也认不得了?不过无妨,我们已是夫妻,有漫长的一辈子可以相对呢……”他说罢便牵起她的手往自己怀里靠,想要拉她进屋,却发现她的手冰得吓人。
他连忙执起她的双手用自身的温热搓暖着,还眯起眼用稍显严肃的口吻说道,“怎么这么凉的?如今已是入秋,你又穿得这般单薄,如何受得住?伺候你的人呢?看仔细他们的皮!”他的眸光忽而变得犀利,让人胆战心惊。
晴初摇摇头,轻柔的解释说,“不碍事的,可能是方才chuī了凉风,一会就好了。你别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跟着的,老一伙人在身后怪腻人。”晴初担心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责罚下人,于是赶紧跟他道清楚。
他在给她的手呵气,想了想,又说,“嗯……以后多注意些。若是嫌他们烦,就打发得远些,只别自己一个人待着,这几日公务多,再过些时候,我再带你去玉莲山的庄子,也可避避寒气。”他知道她从前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一下子来到南陵这个封闭女子天地的地方,肯定多有不适,而他只能多为她想些,却不能改变这个环境。
太不习惯了,不习惯他对自己的温柔,对自己的纵容,总让她莫名其妙的沉溺其中,这原不该啊,原不该的啊……
“嗯……”她不知该作何回答,就轻应了一声。任着他拉着自己进了屋里,果然,到了室内暖和了许多,她的身体也渐渐的回暖。
只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与她,要独处一室?这意味着什么?不是未曾与他同榻而眠,只是,那时他是为了防着自己逃跑才出的主意,现在已无这层顾虑了,他,他,他为何还进这屋里来?
“你……”晴初忐忑的开口,却发现不知如何问下去,难以启齿。
“什么?”君平岳从屏风里走出来,却已是脱了外袍,只着中衣,束冠也摘了下来,披着墨黑的散发,俊逸的模样却更显魅惑,朗声问道,“我方才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而晴初见他除了外衣时已血色褪尽,僵硬的把眼神偏过一边,犹犹豫豫,却依旧难以成声。一个姑娘家,如何开这个口?
可是君平岳是何须人,在朝日久,自有识人的本领,见她浑身不自在,不敢看自己,也明了她的心思。思及此,他脸色一黯,却依然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