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
“我和二姐见面,也是事关生死,至少不该让个外人在这儿碍事!”
斓丹双腿一沉,人也微微晃悠了一下,二姐?斓蓝?
“你要是对我的人信不过,那好,我们走。”申屠锐利索地站起身,斓丹还没动呢,他已经两步快走到水榭边了。
“锐哥!”斓橙又气又恨,还无可奈何,只得拉住他软语相求,“好了,好了,就留她在这里吧,锐哥别生气。”
申屠锐虽然没有说话,还是顺着她的拉扯又坐回到原位,斓橙曲意讨好,觑着他的脸色说:“我知道你也是为我着想,万一被人看到,也可以多个理由推脱。”
申屠锐懒懒地嗯了一声。
一盏单薄的小提灯在夜色里匆匆而来,人都聚集在外太液池,这个背静的河畔别无他人,格外的静谧凄清。
走到近处,斓丹才看清的确是荆钗布裙的二姐斓蓝。夜色似乎陡然浓重,整个世界氤氲一片,河水的粼粼波光突然扩大了很多倍,原来……只是她哭了。
和那个雪天一样,瘦弱的姐姐孤身一人,神色悲苦却又坚qiáng地踯躅而来,她手上的孤灯并未为她照亮多少前路,然而她却走得义无反顾。这个身影,给斓丹无法言说的抚慰,姐姐就好像是她的灯一样,虽然并不光亮,却暖暖的映照着她。
斓橙迎了过去,拉着她的手,两人都垂下泪来,进了水榭也一时相顾无言。
斓丹的脚也无法控制地动了动,终于还是远远地看着河边的那对姐妹,她也想像斓橙一样,与姐姐抱头痛哭,可是莫名的恐惧,却让她只能默默地观望。
申屠锐这时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斓丹觉得,他的神色不像是怜悯她的隐忍,而像是失望。
所有的人都越来越让她迷惑,原来她看人的本事这样差。申屠锐不是应该害怕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与姐妹相认么?这样他会很危险,他的计划,他的野心不都bào露了?
过了这阵难受,斓蓝才打量了下水榭里的其他人,看见申屠锐皱皱眉,眼里有复杂的情绪jiāo缠,斓丹也被她看了好几眼,但是毫无情感,只是礼貌的笑笑点头。
斓丹难过的不敢看她,更别说回应她。
斓橙见斓蓝欲言又止,连忙宽慰她:“这里都是信得过的人,姐姐,放心说话。”
斓蓝仍存犹疑地点点头,还是定不下心。
斓橙心疼地摸了摸她身上简薄的棉袍,恨恨道:“那个混蛋还敢这样对你!看来是教训得他还不够!”
斓蓝急起来,连连摇头,“橙妹,你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斓橙气得咬牙,“我知道,他是受了斓凰的指示,恨不能折磨死你!”
斓蓝的眼中出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睿智,冷漠地嘲讽着,“我越是不反抗,她越是放心,其实她并不真的想让我死,不然要我命,对她来说易如反掌。父皇母后她都杀了,更何况于我。”
斓丹仔细地听着,明白了姐姐说的“她”是谁。
斓蓝叹了口气,“可能,她的名字就起得不好,凰——她太心高气傲了,万事她都必须是占上风的一方。她明知父皇也是为了她好,就因为一个重汶,竟然掀起这样滔天的波làng,连萧家的天下都葬送了。”
斓橙听了,鄙夷地一哼,“也许她根本不是为了重汶,而是父皇违了她的心意,她就要自己站到拿主意的那个位置去!真可怕!”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申屠锐一眼,“也许有一天,时机成熟了,她就要站到那个独一无二的高处去,连个傀儡都不想要了。”
申屠锐一直倚着栏杆看远处的灯,似乎没听见斓橙的话一样。
斓蓝双手握住斓橙的手,担忧又爱惜的摩挲着,“橙妹,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我怕斓凰知道了,对你不利。”
斓橙瞪眼嘴硬:“她敢?!”说完这句她也沉默了,因为斓凰真的敢。就像她自己说的,可能有一天斓凰连申屠铖都要杀死,更何况她了。她从腰里摸出了一包银票,塞到斓蓝手里,“二姐,这个你藏好,万一邓充那个畜生对你实在太坏了,你就逃走吧。”
斓蓝羞赧一会儿,还是把银票接过来放在怀中收好,又再紧紧捏握住斓橙的手,沉痛道:“我还在其次,你可千万要加小心!对于斓凰来说,我们每个活着的萧家人,都好像是她作恶的证人一样。”
这句话像道猛力的拳,打得斓丹抖索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肯容忍咱们活着,一定有重要的原因。她不杀我,是怕朝中众臣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