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gān涩的沙哑,尤其还带了一丝冷意。
祈毓丰听到女子的声音,脚步僵硬了一瞬,他没想到她能醒的这么早,“快到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桥的中央,郁兰陵抬眼就能看到对岸,她挣扎着要下去,却不料祈毓丰的手箍的死紧,让她动弹不得,“我说了不要去祈国,你为什么一定要qiáng求”?
祈毓丰充耳不闻,径直向前走。
在他只差一步就要过桥的时候,发现右下腹插了一柄匕首,一柄他再熟悉不过的匕首。
那把从来只对着别人的利刃,在今日刺入了他身上。
体力的流失、胸口的伤痛算不得什么,压垮他的是女子的狠绝,沉重的压折了他的腿骨,“怎么都不等一等”?
过了桥,他都能欺骗自己,已经带着郁兰陵到了祈国。
郁兰陵看着他清寂瞳孔下蔓延上来的血红,胸中酸涩,“对不起”。
明明是祈毓丰不顾她的意愿带她离开,可道歉的却是郁兰陵。
祈毓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他捂住伤口,扶着坚硬的石桥站直身子,独自下了桥,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去。
其间再未看女子一眼。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他带不走那样光熠的颜色。
郁兰陵看着祈毓丰踉跄的背影,反复告诉自己刺的不深,可心中的难过还是要溢出来了,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呢?
明明告别的时候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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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祈毓丰的脑中白茫茫一片,他刻板的动着双腿,几乎连路都分不清。
他呼了口气,胸中的瘀塞却没有被吐出去,反而不断加重了,下坠的时候仿佛连着他的呼吸都一起沉了下去。
他摸了摸左胸,无意识的想着:两次受得伤都在右侧,可他怎么觉得左边更痛呢?
祈毓丰终究不是个铁人,他在离开女子的视线之后,侧身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烟尘。
郁兰陵坐在桥面上,双手捂住脸颊,以期逃避现实,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会以她的意志而转移。
等到许久之后,她从桥面坐起,眸子不复先前的纯然清透,而是多了疲惫和难过,“师父,方才是你将我唤醒的吗”?
白泱:[嗯]。
郁兰陵紧了紧绣有汀兰的罗帕,轻声细语的好似怕惊扰了什么一番一样,“那祈毓丰会活下去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看他命数],白泱话说的清淡,并未因一个人的死活生出太大波动。
郁兰陵回头望了望,烟青色的眉黛锁下重重愁绪,“那就希望他平安吧”!
她从桥上走过,折回晏国。
白泱不喜欢蠢徒弟脸上露出的这种表情,他希望她的眉眼时时刻刻都是舒展的、肆意的,[如果你真想让他活着,可以将祈毓丰回国的消息传给穆观]。
郁兰陵一听可以救人,连忙打起了jīng神,“那个穆观是谁,值得信任吗,他会愿意过来救他吗”?
白泱:[穆观在祈毓丰启蒙时,便担任了他的太傅,负责教导他为君之道、诗书礼仪,还曾赞他圭璋特达]。
听之前郁兰陵还很期待,之后她却犹豫了,“穆观只是个太傅,且不说他没有实权的问题,就算他有,他会愿意为一个消失了几年的储君奔走斡旋吗”?
[他会],白泱回的肯定,[皇后一脉如今愈发张狂,在朝中大肆提拔亲信、摒除异己]。
[而穆观乃是清流中的清流,他是断然不会跟皇后同流合污的,不仅没有同流合污,还屡次上疏痛陈皇后恶名,可当今昏聩,以致这些封奏大多不了了之]。
[皇后虽未伤筋动骨,却是将此人给记下了,之所以迟迟没有朝他下手,一来是因为穆观门生众多,朝中大多文官出于他的门下,此时下手,容易引起无谓的动乱,二来穆观的幼子穆炀掌管了祈国三分之一的兵权,皇后有所顾忌,不敢动作]。
“所以,穆家与皇后形成对立面的同时,也化为了祈毓丰的天然盟友,若是能将祈毓丰接回去,他们只怕比谁都高兴,对不对”?
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