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侧空了一张矮案,便拿着书囊往那处行去。
行走之间伴随着一阵阵好奇的目光,不多到底有授业的秦典学所在,大家都是比较收敛的。
来到自己书案前,九娘发现恰巧一旁的座位上,正是那名秦典学所说散课之后带她熟悉学院情况的阮灵儿,便对她善意的点头笑了一下。
阮灵儿生得娇小玲珑,和九娘差不多大的年岁,却是颇为腼腆害羞的模样。见九娘对自己笑,不禁小脸涨得通红。
秦典学已经开始在上面讲课了,九娘听了几句,知晓秦典学讲的是《礼记》,便将之前备好的书卷拿了出来。
太学院课程繁重,《论语》、《孝经》、《尔雅》是必修课,然后便是五经中的《周易》、《尚书》、《毛诗》、《左氏chūn秋》、《礼记》,必须选修两门。此外儒家六艺也是必修。未来到国子监之前,九娘还不觉得,方才行走在来教舍的路上,经过秦典学一番讲解,九娘现在头都是大的。
要知道她在兰陵族学中那两年,加上上辈子的杂学,也不过只学了《孝经》和《尔雅》,《论语》只学了一点,现如今不光除了将这三门重新学起,还要选修五经,还有儒家六艺,想起六艺中的she、御,九娘就不禁打个寒颤。
可是人已经来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下去,免得惹人笑话。更何况入国子监以来,九娘觉得里面的这种氛围还不错,在这里总好过日日在家和人争斗不休,且也能避开一些上层贵女们之间的一些社jiāo场合。鉴于上辈子的经历,九娘其实并不喜那些所谓社jiāo的场合。
九娘在下面心思纷乱的磨蹭着手里的书,上面讲课的秦典学目光移到这处来,不禁摇了摇头。
*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院中响起一阵钟声,秦典学说了一句散课,才转身离去。
待秦典学离开,教舍中的学生俱都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太学院的课程安排很是松散,每日不过四堂课,上下各两堂,此时正是第二堂课结束,待下午再上课,便要等到未时了。
九娘望了望窗外天色,现在也不过巳时三刻的样子,离下午上课还有近一个半时辰。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阮灵儿。”
身旁响起一个细小的声音,九娘侧首望过去,就发现那阮灵儿一副踌躇不前,十分犹豫的模样。
这个少女胆子有些小,这是九娘的第一印象。
“我叫萧妧,在家排行九,你可以叫我九娘。”
阮灵儿似乎非常吃惊九娘的和善度,小脸更红了,不过到底鼓起勇气道:“秦典学让我带你熟悉学院的情况,这会儿离下午上课还早,你饿吗?若是饿了,我带你去饭堂用饭,若是不饿,我就带你四处逛逛。”
“我现在还不饿,咱们走吧。”
两名少女各自提起自己的书囊,离开了这间教舍。
……
国子监占地面积很大,不提其他作用的屋舍,光是上课的学院便分了五处很大的院落,太学院是其一。
过了五处学院,靠后方右侧的方向是学生们日常用饭的饭堂,以及住宿的宿馆和一处供学生课间闲暇时休闲的后花园,不过学院中少有学生会在宿馆住宿,这些人的家大多都在长安,且贵族官吏子弟遍布,会在宿馆住的学生不是家中不在长安,便是一些庶民家的子女。
阮灵儿带着九娘到处看了看,便领着她往后花园去了,这花园与一般大宅邸家中的花园并无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那么jīng致华美,以简洁为主,不过面积倒是挺大,草木葱郁,隔几步便有石桌石凳,以及供休歇的凉亭。
此时花园之中有许多人,有身穿国子监常服的男学生拿着书卷摇头晃脑不已,也有女学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嬉笑,九娘和阮灵儿夹杂在一众学子中,并没有惹得旁人注意。
在园中逛了一会儿,阮灵儿和九娘讲了许多国子监学生都知晓的常识,见时间差不多到了正午,便领着九娘往饭堂去了。
这饭堂只是简称,从外表看去颇为不俗,楼高三层,占地面积不小。第一层是普通学生用饭之地,在此处用饭是不用花钱的,膳食统一供应,不可点菜。第二层比第一层要高档一些,有菜单可点菜,但用饭需付钱。至于第三层比第二层又是高档一些,三楼全是雅间,只有那些出身极为富贵且注重排场的学生才会结伴来此处用饭。
九娘见彼此只有两人,且初入学不易太过惹眼,便领着阮灵儿往二楼上去。
这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