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转身,驾起轻功一阵狂风似地掠起地上落叶,跑得不见人影。
小chūn小心翼翼地在端王府里转了一圈,上下左右连地牢都翻过一遍,却没发现兰罄的下落。
与兰罄相会的那晚,他虽然因为吐血太多晕了过去,可没忘记兰罄中剑的事。
兰罄那剑前胸贯穿后背,又让云倾点住xué道动弹不得,照理说云倾会把他给带回来才对,哪可能把人放了。
现下找来找去找不着,依他推论可能性只有三个:
一,云倾把兰罄藏得太隐密;二,云倾把兰罄藏得太隐密;三,云倾把兰罄藏得太隐密。反正就是不可能把兰罄放掉便是了,更不可能有人将兰罄救走。
乌衣教那些人没一个是云倾的对手,他家云倾如今武功可是天下第一,要从他手中救人,没那个可能。
盘膝坐在嘲风shòu的石头脑袋上chuī凉风,将所有问题想过一遭,落了个明白后,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先吃饭吧,饿扁了。”小chūn抚了抚大唱空城计的小肚腩,心想真是难为它了。今儿个那药第一剂是得空腹用的,才让它空了整天。
足下轻轻一点,提气翻身跃出端王府。
云倾不在府里,小chūn便不想为了自己的小小一顿饭劳动众人为他备膳。这京城酒楼饭馆林立,即便到了晚上还是热闹非凡,吃的随处都有,他简单寻点便成。
他在街上窜来窜去,最后定在名为“湮波楼”的饭馆之前,心念一动,正觉得这名字熟悉时,他嘴里喃喃念起“湮波楼湮波楼湮波楼……”,按住额头等待疼痛出现,然而站了半晌,脑袋里头却无丝毫动静。
小chūn眼亮了起来,张嘴露出白闪闪的整齐小贝齿,一边笑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铺里,随意挑张桌子坐下。
那药的确有效,原本无论想起啥都会头痛到哭爹喊娘的,如今撞着个熟悉地方,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想来众人说得没错,他赵小chūn神医托世,即便失了忆,这身望闻问切开方治病的功夫还是稳稳地留在脑子里,谁都无法将它们抹灭掉。
湮波楼的店小二见着这个看起来不过五岁大的孩童独自一人出来,先是有些诧异,但见小chūn不疾不徐点好菜还要了一壶jú花茶,态度整个从容不迫闲适悠哉,只料这莫不又是京城哪户富贵人家的子弟,年纪小小便如此不得了。
赞叹一声,阳chūn面来时顺道拿了张小凳子来,好心地道:“小公子,你不够高,替你垫张小椅子,吃面方便些。”
都还没来得及回决,小二哥哥便好心地将小chūn弟弟抱起来,然后垫上小椅子,再让他坐下。
小chūn嘴角微微抽搐,却也同对方说了声谢。
低头胡乱塞面,吸哩呼噜地,脑袋里却也想着,这回回去得从云倾口中bī问出兰罄下落才成。他要真以这般孩童样貌一直过下去,肯定没多久便会疯掉。
“刷——”地声,突有折扇摊开之音响起。
小chūn边咬着面边斜眼往旁边看去。
只见来人约莫二十八九,样貌清秀,身着暗绯色金线绣柳丝绸,红玉金丝束带,发以同色玉冠扎起。
那人举手投足一派雍容华贵,身后两列深红布衣家丁随行,怎么看怎么不似寻常人,尤其在这随手一抓便是数不完王孙公子、侯爷世子的繁华京城里,身份肯定只会更高不会更低。
小chūn囫囵吞了一口面,瞥了眼后,转身拿背对着对方,没兴趣理会。
“赵小chūn……”
小chūn听见这声音,背脊突地一僵,想起这不就是他和云倾回来时在门口嚷嚷,可云倾不让他见的敬王?
怎么这人竟然认得出他现下模样……小chūn狐疑地想着。
“……是你什么人?”说完话,齐雨已经在小chūn身旁的长凳子上坐下,摇着扇貌似斯文风流,一对眼睛带着笑紧盯着小chūn瞧。
小chūn眼珠子转了转才回过身来,用小孩子特有的口吻装傻充愣地朝齐雨道:“哥哥说不能和生人讲话。”
这开口的声音奶气十足,可也不是小chūn故意,而是外貌一变声音也跟着变,他如今除了一颗心犹有雄心壮志,里里外外可都像足了个五岁小鬼头。
奶奶的,这回chūn功真是够呛!
“哥哥是谁?”齐雨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笑容可掬地朝眼前的小家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