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走后笙箫默紧闭双目,心中暗念心法,只片刻,传音螺中,摩严的幻影若隐若现间,浮现于屋内。“师弟!当你看到这个传音螺时,为兄该是已身处剑阁之内了!此番子画被困于碧落剑阁之内,绝非偶然,并非区区霓漫天之辈便可设计陷害的,实乃因子画此生为花千骨之生死劫!机缘巧合之下,为兄找到了破解剑阁之法,若是不曾猜错,想来子画他日出得剑阁之时,便会恢复其不伤不灭之身了吧!记得昔日师父坐化前,曾说过,‘子画在,可保长留千年基业,可守仙界百年平安。’为兄此番入得剑阁,亦算是不负昔日师父重托。不要替为兄难过,这段时日以来,为兄亦对自己的过往有所反思,回想纵横六界上千年,时至今日才发现,或许一直以来自己才是那个执念最深之人!若是昔日洪荒之力现世之时,为兄未曾对花千骨苦苦相bī的话,或许今日的一切便会不同了吧!记得昔日师父曾留有遗命,遇子画之生死劫必杀无疑!六界皆只知,生死劫,不疯不死,便成魔!遇此劫六界之中无人能逃,却鲜有人知,这生死劫其实乃是一个情劫!这一切却只因动了情...故花千骨拜入子画门下之时,我便有所怀疑...皆是怕子画会步我之后尘!昔日竹染的娘死于我手,亦非只因她为七杀中人,更因她乃是我此生之生死劫!想来真是惭愧,当年为求自保的我,理所当然的杀了竹染的娘,可到头来呢?一直活在愧疚中的我,眼见竹染闯下大祸时,才会护犊心切的将其逐入蛮荒。或许昔日竹染说的不错,自诩满口仁义道德,心怀天下的我,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而已。面对无解的生死劫,却没有子画那般义无反顾的勇气,正如子画所说,错了就是错了!于六界、于长留,为兄皆有愧之,亦再无颜面立于六界之内!此番入得剑阁,若能补偿万一,为兄余愿足以!为今愚兄只有一件事未曾放下,若他日竹染戒律阁服刑期满,重回六界,再有个行差走错之时,望子画与你念在我等昔日同门的情分上,能留其性命!愚兄便也算是了无牵挂了!”渐渐摩严的幻影终究消失于屋内,一时间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笙箫墨呆坐于榻上,不知如何是好!良久,寂静的屋内,紧闭双眼的笙箫墨,任由泪水滑落脸庞,忆起上千年师兄弟过往的美好时光,心中不禁阵阵发堵。忽然,一名弟子匆匆跑到门口道:“启禀儒尊,天空似有异响出现!”沉浸在悲痛中的笙箫墨,深知若是此时,摩严坐化于剑阁的消息一经传出,必将让此刻风雨飘摇的长留更加雪上加霜,稍作情绪调整的笙箫墨,自屋内淡淡传出一句:“知道了!下去吧!”语罢,笙箫墨自榻上起身,挥手打开房门,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惊呆了。
碧落剑阁
眉头紧锁的白子画环顾自周,警惕的缓步走在一片虚无缥缈的剑阁之内。不同于开始进入剑阁时的轻雾缭绕,而此刻眼前不远处一方寒潭冒着淼淼白雾,潭水一侧置了白玉雕成的桌椅,并一应杯盏器具。四下巨大仙气升腾,若论dòng天福地,此处远比长留都更为圣洁缥缈,一眼望去美得那样淋漓尽致。
恍神间,远处淼淼白雾的寒潭,若隐若现间,波澜不惊的潭水表面,实则却是暗cháo汹涌,刚刚周遭亦是美不胜收的景色,风云突变间,早已不知所踪,似是感觉剑阁之内又要经历一场浩劫,白子画自墟鼎中唤出横霜,准备迎接一场恶战。目不转睛的望着平静无波的潭水表面,终究渐渐的升起一股巨大的漩涡,难以置信的白子画,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有人入得剑阁了?刹那间,一股赤色的光壁下,果然一个淡青色的身影自漩涡中渐渐浮现,寒潭漩涡内摩严欣慰的笑着看向,此刻一脸惊恐状的白子画,淡淡开口道:“子画!怎么?不认识师兄了?”
☆、第一百零七章 六界天空突生异变 不归砚中昔日二尊以死相bī
长留山
自花千骨入得不归砚以来,万年如chūn的长留山接连数日乌云密布,bào雨倾盆,仿佛要诉尽人世间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长留后山,在连日bào雨的洗礼下,悉数弟子依旧丝毫不敢懈怠的修习着各种仙术、道法,而私底下在众弟子心中,皆心知肚明的认为,此次天有异象,六界必将会有大事发生。
蜀国皇宫
一道闪光,瞬间划破蜀国皇宫宁静的夜晚,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清脆的惊雷,接着便迎来了瓢泼大雨,狂风肆nüè的咆哮着,又是一个bào风雨的夜晚,此刻的孟玄朗已然记不得这已经是第几个这样的夜晚了,身为帝王数十载的他,从来不曾觉得这样可怕过,电闪雷鸣,bào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