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谢显华第一反应,便是脚下一错,身子以左脚为中心点,一旋,避开一个人身,险险避开对方的冲撞。
他刚想问对方,作何无故撞人?
却看到对方因为冲撞过猛,又因他闪躲开去,一时间没有阻拦,竟下巴着地栽在地上摔得响亮!
“啊——”
一声惨叫,从对方的嘴里传来,引得众人看过来。
“钟林兄,你怎么了?”
有人看到倒地的钟林,口鼻飙着血,登时吓了一大跳。
渐渐的,认识钟林的人,都围拢上来,纷纷询问钟林出了何事?
钟林捂着酸疼到有些麻木的口鼻,回瞪谢显华。
他看到谢显华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钟林从没当着众人的面,出那么大糗!
他觉得这全都是因为,谢显华故意躲开的缘故。
要是谢显华不躲开,他也不可能摔得那么惨!
“都是他推的我。”钟林突然开口。
正关心钟林的学子们,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怒了。
他们看向谢显华,一看是认识的人,心更偏了偏。
“喂,你怎么推人啊?”有人出声指责谢显华。
“就是,你是哪的人?怎么跑骊山学院来了?我们这可以读书的地方,不是你这种大老粗能来的。”
有人看到谢显华双手上的茧子,面露鄙夷。
学子们纷纷出声附和。
在他们的思想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一个大老粗竟然跑来骊山书院,这种读书人的圣地,打伤读书人???
这是不可饶恕的事!!!
谢显华听到钟林,反咬他一口。
将撞人不成,反倒狠摔一跤的事,反污成被他推倒。
他刚开始着实愣了愣。
没想到名声极好的骊山书院,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的小人!
“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摔的。”谢显华的声音毫无起伏,从容平静。
一人直面数百个指责他的人,都面不改色。
这一幕,不知不觉落在远处一座观景亭上,正品茗的两个人眼里。
中年男子身上有着浓厚的书卷气,若是有学子在此,定能认出,这人是骊山书院中,最淡泊名利,又最铁面无私的钟教员。
而坐在钟教员对面的老者,就更不简单了。
此人蓄着山羊须,头发花白,面容和蔼,一双眼睛里蕴藏着睿智。
这老者是谁?
乃骊山书院叶山长是也!
钟教员一边噙着热茶,一边看着谢显华,笑着开口:“这小子一身傲骨,身上又不缺文人之气,是个好苗子,就不知道学问怎样?”
叶山长呵呵一笑,看了远处的谢显华一眼,在看看捂着口鼻,狼狈起身的钟林,啧了一声。
“钟林可是你们钟家的子弟。”
这话有调侃的成分在。
钟教员哈的一声笑:“山长说笑了,我这叫帮理不帮亲,只是我们再不出面的话,这人恐怕要糟。”
他了解钟林这侄子,因为有他在书院的缘故,大家多少都会巴着钟林。
虽然他从未给钟林行过任何方便,但其他学子却还是带着一些侥幸心理。
叶山长摇摇头笑了笑,钟教员刚正不阿,最看不得耍手段,在骊山书院当个教条先生可以,但是在别处不行。
不过骊山书院有钟林这样的先生在,却是极好的。
“我们打个赌。”叶山长兴致勃勃的指着谢显华与钟林。
“我赌这人会赢。“
钟教员看到叶山长指着谢显华,登时摇头:“我觉得钟林会赢,天时、地利、人和。”
他常年跟这些学生们打交道,知道这些学生有多难缠。
叶山长见钟教员不信,呵呵一乐,开口道。
“要是一会你家侄子被打脸,你便送我一坛珍品酸枣酒。”
钟教员一听,脸差点绿了。
他就一坛珍品酸枣酒,现在市面上已经卖断了货,下一次有货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这珍品酸枣酒,还是他去一个富贾家,给富贾家的独子补课好久,才得了这么一坛。
现在还没捂热乎呢,就被叶山长盯上了???
“我这有一本史游的草书真迹。”叶山长慢悠悠的下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