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夫爬了起来,望身边一看,兵士们还能动的都上了发she阵地,没被打坏的机枪也接上了弹带。但是这帮剽悍的敌人,已经冲到离自己不过百米远左右的地方。连带头的那个结实的小军官狰狞的面容,都快看得清楚了。
阵地上的步机枪火力一起发she了,齐she的声音连在一起象在战场上刮起了大风一样。一营还剩下的几架重机枪的火舌将冲在前面的敌人象麦子一样割倒。但是敌人的冲锋队形很分散,后面的马上就趴了下来,借用地形地物还是不断的朝前运动。他们也开枪了,密集的弹雨在几个机枪阵地上激起一道道小烟柱。机枪she手不断的被打到,也不断的换上去。敌人总借着这一点功夫爬起来冲几步,然后又趴下。无论如何总是不后退。
张雄夫都抄起了步枪变成了战斗列兵,这下可碰着硬对手啦!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下去呢。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能到来?
这一仗从上午打到中午过后,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北洋第十一标几次冲进了陶庄的阵地,都被不要命的张雄夫带队用肉搏赶了出去。每次当北洋军冲进阵地的时候,何燧就指挥山pào发she,遮断北洋军跟进的部队。他手头唯一一个连的预备队也早填了进去。阵地早就被打得稀烂,伤员不断的送下来,最后实在送不下来了。伤员都在战线上坚持持枪战斗。这支北洋军出奇的顽qiáng,其他部队打了几次冲锋攻不动,这一天也就算了。这支部队却足足打了七次冲锋。现在每一次进攻的劲头还是嗷嗷叫。
何燧咬着牙站在pào兵阵地上问:“还有多少pào弹?”旅属pào兵营长韩海天的脸也被硝烟熏黑了,胡乱的擦了一把脸:“本来咱们准备了一个基数的弹药,但是今天上午每门pào都打了六十来发啦!补充要到晚上才来,咱们八门pào,现在加起来pào弹也没有一百发了。”
何燧在阵地上走来走去:“把pào弹都集中在一个连手里。多余的pào和pào手都退到薛城去,这些都是咱们的宝贝!你们营的驭手,夫子和枪兵都集中起来,有枪拿枪,没枪随便你找个什么玩意儿,跟老子上一线去!援军晚上才到。咱们怎么样也要撑下去!”
吴佩孚也站在自己阵地的高处看着陶庄方面的硝烟弥漫。自己的部队又一次的退了下来。带队发起进攻的萧耀南左手挂了彩,胡乱包扎了一下。跑到他的面前:“标统,这帮南蛮子是硬茬子!火力组织得不怎么样,但是够拼命,这第七次咱们也被打下来了。我的营要喘口气,调王承斌的营上去吧!”
吴佩孚哼了一声:“你在战前怎么夸口来着?咱们标的名声想毁在你手上?给我滚到后面休息去!”他心中也有些热血沸腾。这个秀才出身的标统,心里有着qiáng烈的建功立业的愿望,也有着最qiáng烈的英雄主义的想法。碰到这么一个顽qiáng的对手,反而激起了他的雄心斗志。
连两个残缺的营都打不下,还凭什么打遍中国?还怎么样实现自己的抱负?战前卢永祥协统jiāo代的只是击破当面敌人,然后缓缓追击的jiāo代早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只想把这支顽qiáng的守军吃掉,让对手的指挥官匍伏在他的脚下!
第八次进攻再一次的发起了。
陈山河勒着马缓缓走进了扬州城。自从上次南京那么风光的入城式之后,他就对再来一次同样的入城仪式充满了兴趣。对徐宝山的滥部队的攻击超乎想象的顺利。只一次攻击,这四五千乱七八糟,穿着什么服色都有就是没有军服的部队就崩溃了。这些兵士多数都有点身价,就算去贩盐也饿不死自己。实在不想和战功南方第一的雨辰部拼命。
徐宝山自己早带着心爱的古董坐船向上海跑了。扬州城的拿下,并没有花费比抽根洋烟多多少的功夫。
他看着那些夹道欢迎的人群,还有扛着一块块匾额的盐商。有些志满意得的向左右吩咐:“发电报给徐州,就说我支队已完成预定作战任务,第二旅旅部正式驻扎扬州。徐宝山部溃散。缴获颇多,正在清点中……恩,再加一句。第四团将继续向西进发,打到启东为止。可以向雨师长预报,苏北苏中已经全在我支队掌握之中!”
第一师的参谋处里正忙乱作一团。何燧通过枣庄发的电报已经送到了徐州。他们才知道北洋军已经有两协的人马已经在薛城一线和何燧支队打起了jiāo手战。他们还不知道北洋第三镇这个jīng锐部队也加入了战线,不然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呢。
只有吴采还是很镇定,连同调上去增援的第六团组成的加qi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