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在北洋我是营长,现在也还是个营长。北洋现在暮气已重,兵士们当兵,也不过大多是等着每月的粮饷……有些有志气的同志……”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滦州起事,自己认识的有志气的同志已经死得差不多啦。至于自己,那算是有志气还是有野心?这个问题,恐怕自己才最清楚吧。
“……北洋的高级军官则早已安富尊荣了很多年,大概都把军队看成是自己的财产了吧,要他们为国家办点好事情,那真是很难……至于江北军。现在则是如日才升,正是最有目标也最有希望的时候。最主要的,是有个好的当家人。弟兄们都知道跟着他能做大事情。至于其他的,我是军人大老粗,说不好。”
他也坐了下来,从欧阳武那里拿过一个罐头,开始láng吞虎咽的吃起来。欧阳武却没了什么胃口,停在那里想心事。
是啊,虽然雨辰和李烈钧都算是同盟会的人物。但是雨辰的作为,明显是布局深远。难道这未来的天命所归,民意所向,都会落到他身上不成?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摇头苦笑一下,这些还是太远的事情,先把眼下这关过了再说吧。
这时在黎元洪的都督府内,却是忙乱做一团。昨夜武昌码头的枪pào声响了一整晚,他重兵在外。武昌的守备部队不过是湖北第一师第四团,一个辎重营,一个工兵营,湖北陆小的一些军官生再加上督署卫队两个营的兵力。在镇压了内应的湖北将校团之后,除了在自己身边留了一连人。其他部队都派到码头了。甚至连守汉阳厂的一营兵都调了过去。本以为可以把偷袭的赣军一网打尽,先挫挫李烈钧的锐气。只要坚持到北洋军南下,他就可告无事。
没想到一夜激战下来,劣势的赣军居然冲上了码头。将第四团主力击溃。剩下的兵力远远的将赣军包围住,只是从汉厂拖来山pào不断的发pào,再不敢进攻了。鄂赣边境的赣军进展夜很顺利,到了上午这个时候,重镇武xué已经有赣军的pào弹落下了。
这个经历过武昌起义苦战,胆气已经全部耗光的都督,就在安排人手搬迁督署的东西。准备先退到汉口去。督署内一片人来人往的杂乱样子,公文电报丢得到处都是,通讯兵也在收电话线,人声鼎沸,又个个神色仓惶。
饶汉详一直陪在黎元洪的身边,他毕竟是文人。昨夜的枪pào声吓得他够戗。虽然知道黎元洪从武昌跑到汉口对指挥部队及稳定军心大是不利,但是也没劝他。两人就在督署的小花厅坐着,一夜没睡,都是jīng神颓唐的样子。
一个军官跑到了花厅里面,喜气洋洋的大声道:“都督,大总统的电报来了!”
黎元洪一下跳了起来,劈手就抢过电报读了起来。饶汉详也赶紧凑过来看。黎元洪匆匆读完,扬着电报朝饶汉详笑道:“广川兄!这下好了!这下好了!袁蔚亭反应很快,已经通电李协和让他马上返回原防了,还斥责了他!叫欧阳武暂时护理江西都督的位置,等候jiāo代!让李协和进京去!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饶汉详把电报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袁总统电报里说现在陈宦当湖北军务查办使,huáng兴既然迟迟不就,名义自动取消……陈宦率中央临时编成的第一军南下?黎公,这不也是要你jiāo代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