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有君主立宪传统的英国和德国。至于肃亲王,则是很早就搭上了日本这条线,一直在筹划着建立满蒙独立的新满洲国。他们和溥伟之间,其实还很有点隔阂。
为什么就看上了自己这么一个新宗社党中的人物?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他从热河请来。沿途都有日本土匪薄益三护送(从日俄战争起,日本为了组建对付俄国的花马队。有大量的日本人化装成中国人参与到当时的东北马匪中,拉杆子砸窑子。这些日本马匪,在日俄战争结束后,还有不少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从北票上了火车,就有日本军官陪同。到底自己什么引起了他们的重视?这个问题,在自己到了大连,还是没弄明白。
而关于安蒙军,到底有什么事情将和他商议?
马车在富丽气派的关东州民政长官署前面停了下来。陈思眼尖,早看到一个穿着亲王服色,微微有些驼背的半老头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还有一个穿着和服,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日本胖子在那里陪着他守着。陈思自然认得那个半老头子就是肃亲王善耄。而那个日本胖子,就是曾经拜访过雨辰的南山樵了。陈思却不认得。
马车才一停稳,陈思几乎就是从车子里滚出来的。一下趴在肃亲王面前:“我的王爷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又能见着您老人家啦!您这么巴巴的迎接到门口,不是折杀我了么?”
肃亲王一愣,看陈思眼泪都下来了,朝身边的南山樵笑道:“我们满洲人性子直,也念故主。这孩子是镶红旗的,在北京也认过我这个旗主。见面就是这样,可要不得。”老头子的京片子轻声细语的,听起来非常随和。
他忙拉起了陈思:“可别这样!别看我老头子担了个主子的名义。但是在外面担着风险的还不是你们么?为了皇上你们脑袋都舍得,我这个老头子迎接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快进去说话!一路可辛苦了吧!”
等到大家分宾主坐下,陈思却无论如何不敢在肃亲王面前坐踏实了,斜签着身子。屁股微微沾着凳子。仰着脸就等着肃亲王发话。整个日本式的大厅里放着中国式的摆设。看起来古怪得很,在座的也不过就南山樵和他三个人而已。
肃亲王看来很满意陈思谦恭的做派,朝南山樵道:“我说吧,这孩子在北京的时候就拜过我的门,只要我一招呼,他准到。南山先生,有什么事情,你就和他jiāo代吧。”
南山樵仔细的打量着陈思,而陈思回敬他的目光也很不客气。半晌南山樵才哈哈的笑了,突然对他道:“你和白斯文,都是江北雨辰雨将军派来的人吧!”
陈思全身象给电击过了一样,先是一愣。然后就转向肃亲王:“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雨辰是推翻我们大清的民党人物,我在新宗社党里。怎么把我和雨辰扯到一块儿去了?”
他声音变得极其委屈:“难道因为我和白大哥都是从江北逃出来的?您把我叫到这里,就是想追究这个?那我也没什么说的,主子要我死,那就让我死在这里吧!不要再败坏了我对大清的一片忠心!”
在整个北中国因为安蒙军的事情而暗流汹涌的时候,只有山西,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安静。这个省份,在光复的时候也是一再动dàng。新军起事,这里是全国不多的死了巡抚级别大员的省份。起义的民军先是被北洋军打了出去,然后在山西省门之外还闹出了吴禄祯被杀的大事件。最后尘埃落定,还是民党的阎锡山掌握了山西省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