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来踱步,当真是神采飞扬。伍廷芳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这个年轻的权力者,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打过jiāo道。最近在他手底下帮忙,也略略的有了点心得。一切都是要以实力为基础去办理jiāo涉,然后再尽可能的将当时的情势利用足。跟他办事,虽然经常情势变化得让自己目不暇接,但是总觉得挺痛快。他也很少有那种对外畏首畏尾的样子。
雨辰对伍廷芳很客气,他停下了脚步:“伍先生,仗是一定要打的了。现在您要忙的事情,就是加紧联络西方列qiáng。让他们同情我们这一方,对日本有所牵制。单独只用面对一个可能会发疯的关东军,我还是有些把握的!这次咱们是在瓷器店里面捉老鼠啊。既要把那些傀儡打掉,又不能让他们的主子太没有面子……等将来吧,这些帐本利都要和他们算清楚!”
这话是非常jiāo心的了,也契合伍廷芳心里的想法。他微笑着点头答应,然后就告辞了出去。等走出了门口,就看见雨辰的新任副官长,原来十八旅的参谋主任王登科一路小跑的进来。路上还和伍廷芳含笑打了个招呼。等王登科跑进雨辰的办公室的时候,先平了平自己的气息。然后才恭谨的走了进去,喊了一声报告!
雨辰正坐在桌前披阅一份公文,看是他进来,微笑道:“是联甲啊!怎么,有什么事情?gān我这个副官长,还习惯么?”王登科上前一步,低声道:“袁世凯今天上午过世了。”
雨辰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有点茫然若失的样子。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敌人一直就是袁世凯。但是现在这个敌人终于消失了,他却说不上来自己心里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味道。他大步的从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走到了门口。风迎面而来,chuī动了他的军服下摆。
新的历史,真的是要开始了啊。
第七十二章 棋局
这时正是东北的土地冻得最硬的时候,茫茫的辽西走廊上面,极目一片银白。虽然寒风如刀,但是行军起来,还算顺利。在辽西走廊的这一片黑土地上面,一条huáng色的长龙在滚滚向前,步兵、骑兵、辎重兵、八匹大骡马拉着的山pào野pào,还有穿着老棉袄的民夫赶着驮子大车,一路向北。
部队终于到了大休息的时候,正好也是午饭点了。原来的民国陆军军队秉承清制,每天只供应两顿伙食,上午十点一次,下午七点一次。但是从雨辰建军以来,觉得这样不足以提供部队足够的营养,特别是在行军作战的时候,一定要保证每天三餐。而且江北军的伙食标准很高,每个月虽然只固定的从军饷中扣除四块钱的伙食,但是吃的东西绝对要开支到八元左右。雨辰定的“斤半加四两”的伙食标准,一直得到了最严格的执行。军官虽然和士兵分开用餐,但是伙食是完全一样的。
但是这一路行军而来的伙食,却让部队叫苦连天。不是军需官敢于克扣。而是这些南方士兵,实在吃不惯东北的高梁米饭。陶定难背着手在部队当中转圈。每个连自成一个伙食单位,围坐着野战锅灶在那里吃饭。他第一次带这么大的部队,而且是威名素著,现在隐隐为天下第一军的安蒙军先头师,他是始终在心里拿着劲,小心谨慎的一心要把部队带好。司令这么看重于他,于情于理,他也不能让司令丢脸。所以一夫不食,他这个当师长的就不吃饭。一卒不眠,他这个师长也就不睡觉。行事间竟然依足了古代名将的风范。他的参谋长也是空降下来的,原来在总参谋部作战处司马湛最看重的一个上校参谋王挺。本来在作战处学足了那个司马卧龙的作风,这下下了部队,跟着陶定难这个部队长天天这样费jīng神,虽然苦,也只有咬牙撑住。
他们两个人转了一圈,看部队那些才从南方调过来的部队围着一盆盆红色的高梁米饭愁眉苦脸。自己师内两个安蒙军的老团却神情自若的有什么吃什么。那些民夫也是十个人一盆米饭,一听huáng豆牛肉罐头,吃得香极了。陶定难背着手对王挺谓然叹道:“部队还是缺练啊!我们安蒙军的使命注定是要南征北讨的,新部队在江苏那个鱼米之乡成军的,这次有这个荣幸加入安蒙军,就是要好好捶打一番,也练出一支铁军来!我现在心下有点担心,我们军容是够盛大的了,但是部队不要因为不适应东北这个气候地形遭致无谓的损失。坚直,你看看是不是做个计划,部队从锦州前出到奉天,还需要些时间,沿途做一些战斗训练。行军,she击,攻击,防御都训练一下?”
王挺是个肤色白皙的年轻人,脸上也有着总参谋部作战处那些秀才军官特有的傲气。也许也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