鲈鱼……这才是人应该吃的食物啊!
想起学校的“大蒜炒生姜”“盐水煮白菜”,顾夜歌默默叹了口气。
说起来,柳姨其实算顾夜歌的长辈——她和顾母既是雇主与员工,也是亲戚关系,从小看着顾夜歌长大,此时见顾夜歌闷头吃,一边觉得满足,一边忍不住唠叨:“这高中啊,是真的磨人,你看你这都瘦了一大圈……”
顾夜歌囧,她哪里瘦了,明明是肥了不少。
可此时对着浓香的汤汁,听着这样的唠叨,顾夜歌下意识便觉得心底极暖。
可脑海中忽然浮现钟嵘的脸,顾夜歌怔了一怔,笑容收敛,神色渐渐冷淡复杂起来。
饭后顾夜歌很快上楼,关了门放起音乐,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与反感,苍蝇般堵在喉咙。
音乐刚刚放到第二首,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心情刚刚放松又被打扰,顾夜歌皱起眉,道:“门没关。”
男人闷不吭声地推门进来,翁声说:“你的牛奶。”
看到他的一瞬间,顾夜歌的神经瞬间紧绷。
他的确举了一杯牛奶进来,顾夜歌挑了挑眉,全身的防备一点没解除。
书桌在最里面,房间其实不过二三十平,男人却走得很慢,目光低低地,起初在装作不在意地扫视周围,后来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目光盯着一处不放。
那是顾夜歌的衣柜,衣柜门没关紧,松松地透出一抹粉色。
浅淡的粉色……
男人的心瞬间跳动如雷,想象着……包裹在粉色里,稍稍一动便可脱落,娇嫩的,温软的,甜美的……
顾夜歌冷淡地俯视他,想象着将柜子上的玻璃花瓶用力砸在男人头上,脑浆迸射的场景。
她注意到男人的目光,顺着视线一扫,瞬间了然对方在想些什么。
混着荒谬感的愤怒席卷心头,顾夜歌闭了闭眼,轻呼出一口气,舔了舔唇,顺手拿起身旁的水果刀把玩。
男人脑海中的意淫正到了最关键头,房间就那么大,他走得再慢此时也到了书桌旁,目光流连在顾夜歌被宽松校服包裹的胸口,他下意识地靠近了顾夜歌,情不自禁地……
牛奶放在桌上,他下意识抬头,却正好撞上少女的目光。
顾夜歌上来后就散了头发,涂了唇膏,浓艳的色彩,只一抹,便将少女疲累的面容映衬得活色生香,精致瑰丽的眼,漂亮的鼻,冶艳的唇,浓密乌发……皮肤与轮廓的瑕疵此时都不重要了,此时冷冷睨着他的少女,美得近乎摄魂夺魄。
这样如烈焰玫瑰般的美,却并不娇软可口,相反,像是地狱里盛开的血色烈焰,带刺且有毒。
少女侧坐在书桌上,眉峰微挑,唇瓣微勾,似笑非笑。
眸中一片森寒,点墨般的双瞳妖冶而疯狂,杀意凛然。
崭新的刀片跳跃在她指尖,浓密眼帘垂下,她如情人般抚摸着刀背,转瞬目光森森地望向他躯体最隐秘处,喋血之意毫不掩饰。
男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狼狈地后退一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竟是转身就想跑。
少女心头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她的瞳孔微微一缩,身体因兴奋而起了阵阵颤栗。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在男人后退一步的同时,半坐在书桌上的少女一下子跳下来,左手握住男人的肩,右腿弯起,毫不犹豫地用膝盖狠狠地……一捅。
男人惨呼一声,然而刚刚出声,就被他自己强行压下。
顾夜歌双手握住男人的肩,让他无法逃离,这姿态竟似情侣,极尽遣睠。
她在男人耳畔如情人般低语:“疼吗?嗯?”
右腿愈加用力,她盯住他,欣赏他痛苦的样子。
不够,这怎么够。
只是撞一下根本就不过瘾,她想要用左手的刀,用尽全力地,一下一下地,刀刀入肉,将那令人作呕的玩意儿捅得稀巴烂。
彻底的血肉模糊,绝望惨烈、后悔莫及的哀嚎……那才过瘾。
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顾夜歌闭上双眼,将眸底的猩红压下去。
男人浑身颤抖,目光阴蛰,起初他还在哀嚎,挣脱着想要打顾夜歌。
按理说男女体力悬殊,顾夜歌根本不可能制住他,可生活习惯影响,他身体虚得不行,加之矮瘦,顾夜歌却是一贯强壮,幼年练舞做体能时练出的肌肉都还在,此时他根本就挣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