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刃闪着微光,一步步靠过来。她眉间的朱砂变得越加殷红,隐隐妖媚,看着他们慢慢地bī近。直到近到两三尺的位置,突然旋身而起,衣袂翩然,淡红剔透的短剑毫不留情地从对方喉间掠过。这一击快速绝伦,还没怎么看清,一股浓重的杀机就扑面而来。她不等站定,身形一闪,已经落在唯一活着的一个人面前。那人面如灰色,不断地哆嗦,突然跪倒在她面前。
“是谁派你来的?”她柔柔地开口。
那人知道她留了自己一人不杀,就是为了问话,用力一咬牙,想咬破事先藏在牙齿中的毒囊,却被一阵劲风击偏了头。
许敛宁微微低下身,看着他:“你就是不说,我也猜得到。”
那人趴在地上,看着她伸手过来,似乎要扶自己起来一般,明明理智告诉他应该后退的,可还是着魔一样借着她的手站起来,呼吸也不知不觉粗重起来。眼前的女子只是淡淡笑语,隐隐有几分勾人的艳丽。这种艳丽,就算性命不要,也要再靠近一点。
“你回到殷师妹那里去,就告诉她,适才我同你们是两败俱伤,至于你怎么死里逃生的就自己想。”她语气柔和,“你跟着她,然后替我办事,这样你可愿意?”
那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忽听许敛宁又接着说:“我也不会给你下毒什么的,殷师妹给你们服的毒药我也有解药,你就带给你的同伴。但是莫要让我知道,你以后背叛了我。”
“许阁主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阁主。”他声音沙哑,接过解药的时候手微微发抖。
“这样就好。”许敛宁淡淡笑道,“我同殷师妹的武功比起来,究竟是谁高明,你也看清楚了罢。”她转过身,待走过巷口,可以看见远处骧骁王府的灯火时,方才伸手扶住一旁的围墙。她四年前方才练成血魁禁,这种禁术可以将自身武功瞬间提升到一流高手的境地,却对身体有很大损伤,时间一久,难免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这个惨状只是想象也够受了。
许敛宁勉qiáng提起一口真气,从王府后院跃了进去。
莫允之一边在心里叹气一边把沐王爷从自家王爷身边扒开。沐瑞衍醉得厉害,只一味地扯着张惟宜:“怎的那么早就回去?我们好久没聚,再去喝两坛!”张惟宜也有些上脸,由着身旁的人扶住自己。
有些人醉酒会发疯,有些人会大笑大哭,有些人则不言不语、任别人摆弄。沐瑞衍是第一种,张惟宜则是第三种。季甄瑶扶着张惟宜:“莫先生,张公子这样也不能骑马回去,不如一同坐马车,反正也不远。”
莫允之终于把沐王爷拉开,点点头道:“劳烦季姑娘了。”
季甄瑶低声问:“张公子可是有心事?我看今日他酒到就gān,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许是在朝廷碰上了一点麻烦。”莫允之含糊对应。
季甄瑶住在外城,送到人后就走了。莫允之半扶着自家王爷,向后苑的卧房走去。一路过去,恰好碰见许敛宁,她看了他们一眼:“莫先生,可要我帮忙?”这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话。莫允之原本也待答没有,突然记起明早还要进宫,便道:“不知许姑娘有什么解酒的办法,王爷明早还要进宫议事,只怕宿醉了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