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词一字一缓道,“你杀了绾儿,可是因为她撞破了你的身份?”后面一句话却是向着阮青玄说的。阮青玄缓缓向后退去:“不错。”有人见着她分心答话,挺剑向她背心刺去。她看也不看,手中剑一抖,剑光一逝,然后掉转剑锋重新比在许敛宁颈上。而那个偷袭的人咽喉处渐渐现出一道血痕,当即毙命。不论是落剑的位置还是力道,都同何绾颈上的致命伤一模一样。
许敛宁本就重伤未愈,也使不出力来挣扎,便任由她带着走。待走出紫霄大殿的一刻,她听见阮青玄在耳边轻声说:“我原本的名字叫作沈墨吟,是萧先生将我带回天殇教的。那一日我亲眼看着亲人惨死,金陵沈家被一夜灭门。”
“难道五世家被灭门当真同凌轩宫有牵连?”许敛宁问道。
阮青玄沉默许久,涩声道:“不是的……”她顿了顿,又道:“我原来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明白这个传言绝不会是真的。”
“想必也不是天殇教罢。”许敛宁半晌道。
阮青玄微微一笑,却有些忧伤:“我们同门缘分已尽。你还是,从现在开始恨我的好。”语气陡然狠毒起来,许敛宁只觉颈上一痛,还未伤及要害,剑锋便顿住了。
张惟宜伸手握住剑刃,殷红的血不断从指间溢出:“阮姑娘,何必要做得那么绝?”
阮青玄轻柔地一笑:“张公子,我自认武功不如你,你这样bī迫,到时候我下手没了轻重,你可别见怪。”她用力将剑从他手中抽回:“我对凌轩宫的人本来就没半分同门之情,怎么叫做得绝呢?”
她又向后疾退了几步,已经站在了山道口,只消转身疾奔,身后的人很难追上。何况山下还有接应的人。
忽见眼前人影一晃,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妖女,还不束手就擒!”却是柳君如。剑风掠过,阮青玄拉过许敛宁一挡。眼见这一剑要误伤了他人,柳君如急忙收力,硬是向旁边一剑劈空。
“能得柳门主赞一声妖女,青玄当真荣幸。只是柳门主你莫再随意出手,否则可伤了这位许阁主身上了。”阮青玄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
柳君如大怒,忍着气道:“你放了这凌轩宫的弟子,老夫便饶你这次。”
阮青玄料想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会失信,当下慡快地答应:“只要柳门主你先将剑放下。”
柳君如当真弃了剑,负手而立。
阮青玄后退了两步,突然将许敛宁推到一旁,转身向山下奔去。许敛宁没待站稳,就感到身后有人轻轻抱住自己,语气带笑:“我陪着你们演了两出戏,这次却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白白受了皮外伤。”
许敛宁没好气地答道:“我也没bī你这样做。”
却见柳君如突然低下身拾剑,长剑一圈,横着划出,一柄长剑断成了一截一截,全部向前方激she过去。这一下太过突然,许敛宁直觉想叫阮青玄小心,却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
逆风谁能解人意
这一下太过突然,许敛宁直觉想叫阮青玄小心,却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张惟宜顾不得左手伤着,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若是意气用事,阮姑娘方才的苦心就全白费了。”阮青玄的身份被揭穿,与之jiāo情甚笃的许敛宁难免受到牵连。她最后所做的那些,无非是做给别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