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安排可能对你来说比较难以接受,但你是董事长爷爷一手提拔上来的高级管理人员,你也知道,现在那些重要的基层项目时不时会出问题,要是jiāo给别人我不放心……想来想去,能担起这个重大任务的人也就只有您了。”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大家都知道,这番话里面“明升暗贬”的意思,因而一个个抬着眼角看着这对父女的好戏。
听到苏瑾年这么问,苏文皓的表情顿然难看到了极点,然而碍于众人在场发作不得,他又是那种十分隐忍的性格,憋了良久,也没能叫大家看到一出jīng彩的戏目,只是冷哼了一声,继而拿起文件夹愤怒地摔门而去。
却是……默认了。
bī走苏文皓,苏瑾年不无得意,眉飞色舞地做了一个总结陈词:“其实,知道爷爷决定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我之后,我也很意外,意外之余又很惶恐,爷爷或许是太看重我了才会过分相信我,但是我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很清楚。所以,为了不把集团的产业拖垮,还得靠各位前辈叔伯从旁协助,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听着苏小嫩言辞恳切的请求,老狐狸们个个chūn风满面,得意非常:“这是自然的,自然的!”
苏瑾年人生的第一场董事大会,终于在所有人的满心欢喜中落下帷幕,除了被驱逐的苏文皓之外,可以说是各得所愿,皆大欢喜。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苏文皓已经在里面等了一阵,见到苏瑾年进来,才蹙着眉头看向她。
“瑾年,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么做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在我看来,你在董事会上的那些决定,无异于引火烧身!”
难得看到苏文皓的脸上出现类似于激愤的情绪,苏瑾年不由挑了挑眉头:“呵呵,你这么说,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在她印象里,她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一向都是儒雅并且恪守本分的,情绪一直稳定平静,极少会出现波澜,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剧烈变幻。
面对苏瑾年的狐疑,苏文皓神色微微一动,露出几份痛苦的情绪,年轻的时候他少年得意自负轻狂,直到后来才发现,他不仅是个失败的丈夫,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这句话爷爷早就跟她说了不止一次,但眼下还是苏文皓头一回表明自己的立场,苏瑾年闻言却不见欢喜,脸色骤然间冷了下去:“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个太晚了吗?你之前那种冷漠的态度,早就已经把我伤得遍体鳞伤了!”
苏瑾年陡然拔高的声腔把苏文皓惊了一下,他知道苏瑾年一直埋怨自己,但没想到她竟然会恨自己?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大概是因为曾经对他有太多的期待,所以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积累怨恨,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苏文皓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讲起。
沉默了一阵,苏文皓叹了口气,转过身就要走。
见他这样,苏瑾年不由得气个半死,她这么bī他,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宁愿他对她疾声厉色地呵斥,也不想看到他对自己沉默,至少……如果他会骂自己,说明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吗?